太卑微了,不說傅青,就連謝顏這樣的鐵石心腸都拒絕不了。
楊尋得到許可,美滋滋地坐下來,眼睛就盯著剩下來的半碟拍黃瓜了。
謝顏看著楊尋的模樣,起身拿了一雙筷子,將拍黃瓜遞過來,提醒了一句:“這是我剛剛吃過的。”
楊尋餓得眼前發暈,哪裏顧得上這些,兩口就扒完了。
傅青一邊炒菜一邊問楊尋:“這麼餓嗎?已經做好幾道菜了,要不你和小謝先吃吧。”
楊尋雖然沙雕,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懂的,忙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墊了墊肚子,現在好多了,傅哥做好了我們再一起吃。”
謝顏聽到楊尋對傅青的稱呼怔了怔,雖然也聽周玉叫過,知道這個稱謂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可也應該是很親密的,可現在又有別人這樣叫了。
可方才傅青隻叫了楊尋的名字。
謝顏記得很清楚,那天第一次遇到傅青,知道自己的名字後,傅青就叫他小謝了。
是不一樣的。
楊尋吃完了拍黃瓜,又不太好意思,人家哥倆好不容易見麵聚餐,自己因為餓得半死,非要進來摻和一腳,於是難得主動找事做,對身旁的謝顏提議:“我們去看看傅哥有什麼要幫忙的吧!”
謝顏正想得魂遊天外,被楊尋叫醒時還有些迷茫,聽對方又重複一遍才模模糊糊地反應過來。
他沉迷於剛才的邏輯還沒清醒,很認真地對楊尋說:“你是客人,我去幫傅哥,你不用幫忙。”
這是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親疏有別。
然後過去洗菜的時候被冷水徹底澆清醒了,回憶起剛剛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藏在頭發裏的耳朵尖紅了一半,給自己下了個誠懇的評價。
真是有病。
楊尋一臉疑惑地想謝顏怎麼一下子這麼客氣。他想了好半天,才尋出了個合理的理由,原來冷酷無情的謝顏在自己哥哥麵前也要裝乖崽,逃脫不了人際關係,比如現在就要忍辱負重伺候自己這個客人。
他感覺自己現在十分尊貴,在謝顏麵前從未如此尊貴過。
於是尊貴的客人楊尋在得到許可後把傅青做好的菜都拍了一遍,正好收到了自家親哥的消息。
他哥問:“餓死了沒?”
楊尋回他:“你是我親哥嗎?怎麼老是罵我死不死的!”
他越說越興奮,翻到剛剛拍的照片,一股腦都發過去:“今天謝顏哥哥來看他了,人又好,還給他做飯,做得可真好。”
說到這裏,楊尋感到一陣悲涼,想起小時候自己和親哥兩個人在鄉下外婆家待著的時候,親哥天天拿泡麵糊弄自己,麵都是他跑腿買的不說,還要給親哥帶煙,不帶連泡麵都沒的吃。
楊尋深刻批判起了親哥:“你看看你,隻知道賺錢,從來都不和我培養兄弟感情,給我做個飯什麼的!”
他哥發了個省略號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句話:“行,反正我隻會庸俗地賺錢,沒有感情。所以你這個月零花錢沒了,在外麵風餐露宿,感受人間真善美帶來的快樂就行了。”
楊尋聲嘶力竭地喊他哥把零花錢還給他。他雖然是流量小生,按理說賺錢很快,但由於他嚴格挑選劇本,往往出演的劇片酬都不會很高,現在為了《白鯨》更是零片酬出演,這幾個月都沒有收入。他又愛玩愛鬧,手頭存不住錢,基本都是靠親哥讚助自己的零花錢過活。
而他冷酷無情的親哥此時正打電話給小鎮上的一家餐館:“不用送了,外賣費也不用退。”
又對助理說:“你去查查,謝顏是誰。小尋最近總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