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見靳韶琛的一隻腳邁進了浴室,藺赫終於沉不住氣曝出了來的目的,“琛哥,能給我點時間談談嗎?”
“談什麼?”
靳韶琛轉過了半個身子,那隻買進去的腳,並沒有收回來。
這個姿勢,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有些古怪,可有些人,不管什麼姿勢,都是優雅得體,賞心悅目,靳韶琛便是後者。
讓藺赫鬆了口氣的是琛哥終於願意搭理他了,他精神一振,但並沒有徹底放鬆下來,琛哥的眼神泛著寒光,顯然並不歡迎自己的造訪。
“談我姐的事情。”
藺赫早就猜到這個話題估計會觸及到琛哥的忌諱,沒想到琛哥的反應這麼大。
“砰”的一聲,琛哥另一隻腳也踏進了浴室,驚醒藺赫的是浴室門大力被甩上的聲音。
沒多久,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琛哥應該是在洗澡。
藺赫不願意就此離開,而是沮喪著一張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兩道墨染的濃眉緊鎖著。
他一隻手支在膝蓋上,微低著頭,掌心托在下頷上。
來之前,他就知道要吃閉門羹了。
現在的情況,其實也沒比閉門羹好上多少。
藺澄真的是作死,可他身為弟弟,又不能見死不救,隻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還是要過來遊說的。
他欲哭無淚,之前還想在琛哥麵前爭氣下,很有骨氣地一個人單打獨鬥,沒想到老天連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寬限給他,藺澄又給自己找麻煩了。
以前都是藺澄給他擦屁股的,現在輪到他給藺澄收尾了,風水就是輪流轉,也不待這麼玩他的。
父親死亡的陰翳,他還沒從中走出來,藺家又要承受外界的風吹雨打了。
母親在警察局氣得差點當場暈過去,還是大哥動作迅速狠狠掐住母親的人中,才沒讓母親……
嫂子懷孕,母親不讓過來,隻吩咐她在家裏陪著侄子。
盡管藺澄口口聲聲辯解警察局造謠生事,她的心思沒有這麼歹毒,可藺家過去的三人都沒人相信她的話,礙於外人在,不能自亂陣腳,雖然沒有當場拆穿她的不良居心,可心裏都是有數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真若是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哪裏會被抓進來。
藺赫跑去找劉局,被告知劉局人不在局裏回家去了。
他最後還是從景深口中撬出來的,劉局視景深為半子,對他倒是未曾隱瞞,估計是怕他站錯立場。
藺澄的意思是,讓家人把她保釋出來,再想方針。
從警察局出來,藺赫先把母親送回家,大哥跟律師在商談如何趨利避害。
律師是藺父的好友,還是藺母的親戚,自然是為藺家著想的,他不知道對方手中掌控了什麼證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言下之意是要藺赫去打聽內幕,順便求情。
……
浴室的門一打開,藺赫立刻站了起來。
琛哥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衣,下身黑色西褲,領帶拿在手中還沒來得係,頭發擦了半幹,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