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哲遠覺得自己的內心是極其矛盾的,他來之前,早就從江禦這打探到安諾要來參加江禦跟夜夢的婚禮。
他自私地希望安諾過得不好,過得不好,他也有了光明正大把她從靳韶琛身邊帶離的理由。
可現實給了他殘酷的打擊,她比過去更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了。
他一直告訴自己,她過得好,他就不能打擾她的生活,不能插足。
可他這會快忍不住了,多看一眼,就多生一分衝動,恨不得出現在她的麵前,告訴她他因她而起的痛苦。
那些痛苦,在午夜夢回之際,總是讓他輾轉難眠,夜不成寐。
她在他腦海裏的五官早已紮了根,一直是那麼清晰,從未模糊過。
“三少,新郎官在叫你呢。”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蔣哲遠才如夢初醒,他轉身之際,覺得背後有一道強烈的目光襲來,回頭望去,正好迎上了靳韶琛警告的眼神。
蔣哲遠抿了抿薄唇,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可背對著靳韶琛的那一瞬間,他嘴裏滿嘴都是苦澀,這苦澀漫入肺泡,連吐出來的呼吸滋味都是苦得跟黃連一樣。
蔣哲遠垂眸斂眉,腳下沒有停滯,往笑得跟傻子一樣的江禦那個方向走去。
江禦今天大婚,他高興得眼睛都快笑眯成了一條直線。
蔣哲遠覺得,自己若是也大婚,新娘是安諾的話,他大概會比江禦笑得更傻,傻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他也想這麼傻上一回,哪怕隻有一天也好,但一天也是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他求而不得。
江禦身為蔣哲遠的鐵瓷,雖然今天在興頭上,神經有條跳躍跟大條,但是蔣三的痛苦,他也是注意到的。
就是注意到他的反常了,才讓人把他給叫過來的,生怕他衝動之餘做出讓靳韶琛大怒的事情。
如今的蔣家,還不是靳家的對手,哲遠辛苦經營的一切,江禦不希望因為他一時的嫉妒毀於一旦。
男人的妒火,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靳韶琛這種占有欲到了變態地步的男人,他不動情則已,一動情驚人。
小夢可是經常跟自己普及靳韶琛對安諾的占有欲,在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所以,蔣三在自己的婚禮上絕對不能踏錯半步。
要不是是自己的婚禮,蔣三根本見不到安諾,這兩人撞不到一會,見不著就不會出任何的差池。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情景,還是不要出現微妙,他的心髒經不起這麼大起大伏。
當夜夢身穿一身夢幻似的婚紗出現的時候,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眾人摒住了呼吸,緊接著全場爆發出劇烈的掌聲,都幾乎能讓人耳鳴了。
安諾身邊有個女人在感慨,“這麼夢幻的婚紗,每個女人都希望能夠人生中有一次能穿在身上,就是價格太貴了。”
江夜兩家的婚禮,受邀的對象自然是非富即貴的,但是還能讓賓客發出這樣的感慨,說明夜夢這一身的婚紗是真的昂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也是,這一襲婚紗上鑲嵌了不少的碎鑽,那些不是假鑽,而是真鑽,那麼多鑽石鑲嵌在婚紗上,璀璨生輝,光芒四射,讓人都一時間挪不開眼了。
“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