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石承佑說:“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又跑了,我又得找好久。”
聽的孩子氣的聲音,言語裏甚至帶著一些苛責,明明平時那麼的大男子氣概,當然了,這不是沈伊第一次看見石承佑這樣。
沈伊推開石承佑的身體,眼神閃躲,深呼吸了一下才抬頭說:“我去藥店,上次托尼說藥箱裏的藥沒有了,所以我去買了些。”
石承佑撇了一眼沈伊手上的袋子,裏麵寫著全是英文的藥盒子。
他擦擦自己的鼻子說:“有感冒藥嗎?”
沈伊愣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應該……應該有的。”
回了工作室,托尼真正的將石承佑當做了一個清潔工。
“那個……你把廚房也打掃一下,對了,那邊不要的布料也扔了。”
石承佑雖然沒說什麼,可是那勉為其難的笑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如果不是因為沈伊,他怎麼會留在這裏被當做一個清潔工使喚?
石承佑拖泥帶水的先去廚房,不是沒幹過清潔,卻故意在廚房弄出一些劈哩叭啦的聲音。
沈伊覺得好笑,托尼卻一直在工作室提醒:“別把碗打碎了,那可是我從陶藝家那裏買來的!”
最後石承佑打掃完已經是大汗淋漓,手裏提著一大包的垃圾往外麵走去,每當沈伊以為石承佑要罵人,生氣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來衝著她笑了一下。
隻是那麼一下,突然就像是一根針在沈伊的心上輕輕的紮了一下,她怔怔的看著石承佑出去的背影,才恍然大悟。
他不是不務正業來到這裏的石承佑,是為了她。
在石承佑的麵前,沈伊總會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被造出來的人體贗品,在執著的石承佑麵前,她會自歎不如的瑟瑟發抖。
究竟誰能夠保持自己的初心這麼久一直堅持不懈呢?所以,她沈伊是何德何能讓石承佑能夠如此反複。
手上的鉛筆因為自己的用力突然戳斷,啪的一聲才拉回了自己的心神,她去拿刀準備修鉛筆的時候卻被一雙大手給搶走。
沈伊“呼”了一聲,一抬頭就看見石承佑低垂的眼睛溫柔的眼神。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石承佑將自己的鉛筆修的很尖很尖,再然後將她桌子上其他顏色的彩鉛也修了一下。
總是在這種無意識的時候讓自己怦然心動。
他放下小刀,對著沈伊輕笑了一下沒臉皮的說:“別太感動哦,最感動的事情還是在最後麵。”
好吧,每次這種時候石承佑自己總會先潑一盆涼水,將自己剛剛澆築起來的熱情澆他個無影無蹤。
“知不知道有一種喜歡就算捂著嘴巴也能從眼神裏看出來?現在的你就是!”石承佑斬釘截鐵的對沈伊說,甚至還十分認定自己的結論。
沈伊……
“不要過多解釋!石承佑!”
“就連你叫我名字的時候眼神都格外不一樣。”
聽石承佑這麼說,沈伊給特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急忙低下頭忙自己的工作來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