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靜也在嬉笑,也在耍寶,她並沒有流露出半絲難過的情緒。
今晚的她,酒量出奇的好,四五杯葡萄酒下肚算小意思的,眼見著夏啟飛拎來的桂花釀也一瓶見底了,她還是一切如常。
晚間將近十點,這場酣暢淋漓的家宴進入尾聲,該吃的該喝的該說的都差不多了,況且小慧慧也困,開始在鬧覺。
“小靜,你怎麼還喝,不走啊?”康文燕走到冷靜和夏啟飛之間,撫了撫她的背。
“爸媽、小姨,你們先回吧,車鑰匙在這兒,我想再呆會。”冷靜掏出車鑰匙拋給老爸。
“姨,您放心,我看著她,出不了事,呆會我親自送她回去。”夏啟飛握著康文燕的胳膊,示意她先走。
其實今晚在場的所有人都瞧出冷靜不對勁,隻不過誰也沒有開口詢問她而已。
“讓她放鬆放鬆吧老婆子,走,咱們回去。”冷少強向來開明,笑嗬嗬地過來牽走康燕,邊叮囑夏啟飛,“小飛,你們倆別玩太晚啊。”
“遵命,叔。”夏啟飛頑皮的行個軍禮,然後笑哈哈的把他們一行人送出包間外。
外頭起風了,大股的涼風呼呼灌進包廂裏。
“哎,別關門,把空調關了吧。”冷靜喊住夏啟飛,“這風吹的比空調舒服多了。”
“快下雨了,一會灌進來,我這尼泊爾手工地毯就報銷了。”夏啟飛可不答應,還是順手把門關上。
“小氣鬼。”冷靜白他一眼,咕噥說。
“我這還叫小氣?看看,這可是珍藏版的桂花釀,我都免費拿來給你灌著玩了,你還想怎麼著?”夏啟飛居高臨下地就往她額頭上彈了一下,“沒良心。”
“嗯,這酒真好喝,甜甜的很順喉。對了,這酒很貴吧?”冷靜自己開啟一瓶,抱著那觸手涼爽的青花瓷瓶欣賞起來。
“廢話!”夏啟飛痞痞地拿起顆花生米往嘴裏一丟,邊嚼邊說,“我特意請當地人在酒窖外排了三天的隊才買到這麼四瓶,這酒得三年才買得著一次,而且限量,整個酒窖就二百瓶,趕不上的話就行再等三年。”
“三年,那也比世界杯短。”冷靜笑了笑,“一瓶多少錢,這酒。”
“價格還算公道,三千多。”夏啟飛喜歡珍藏各種各樣的酒,隻要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裏,再貴都舍得。
“天!那剩下這兩瓶就別開了,我可付不起酒錢。”冷靜趕忙把青花瓷瓶往他懷裏一塞。
“得得得,跟我還來這套,你放心喝,酒錢我找別人算去。”夏啟飛不著痕跡的打量她一眼。
“嘖,夏啟飛,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冷靜根本沒往別處想,還以為他要從別的顧客身上把損失賺回來。
果然是朽木啊!
夏啟飛自顧搖搖頭,譏笑一聲說,“再奸也比不上陽雨那小子。”
陽雨!
冷靜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逃避許久的名字終於還是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