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歡並不在乎店員的眼神，死過一次的人了，對什麼事情都容易看得很開。
除了命，其他都可以丟。
顧南景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買禮服的錢，從你工資裏扣。”
“……”
顧南景什麼時候變這麼摳門了？
她還以為顧南景會說送她禮服呢。
沒想到竟然還扣她的工資……
不對……哪兒來的工資？
嚴歡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對上顧南景有些許慵懶的眼神，不由得驚喜道：“你的意思是……”
“最近工作很多，還需要再招一個負責我生活作息的秘書——明天上午八點半，準時來我辦公室報到。”
顧南景幽幽的抬了下眼皮，屈膝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不過，該有的考核還是會有的。”
“謝謝顧先生！”
嚴歡明白，顧南景發了話，她就絕對可以進公司，考核不過隻是一個形式而已。
嚴歡在禮服中挑了挑，最後視線鎖定在一條紅色束腰小禮裙上。
顧南景低頭看著手機上偵探發來的關於“池言歡”的資料。
她的資料很簡單，翻來覆去也隻有重複的幾條，信息相當幹淨。
養女，孤兒院，自閉，圈子也隻有被收養的家庭。
唯一值得被深究的便是她和於修揚的關係。
而這也不免讓他起疑，信息幹淨有兩種可能。
第一，她確實沒有太多，太複雜的人際關係。第二，有人刻意磨滅了關於她的一些信息。
正當顧南景思考之時，試衣間的門響了一下，緊接著便被推開了。
顧南景抬了下頭，看到她的那一刻，頓時愣在了原地。
一襲紅色禮服剛及膝，如筷子般纖長的雙腿從禮服下露出來，如火焰般的顏色襯得她整個人靈氣許多。
清純、嫵媚、活潑……幾種都體現在她身上，竟有讓人說不出的美感。
紅色極其挑人，可穿在她的身上，卻仿佛量身打造一般。
“怎麼樣？”
嚴歡繞著鏡子轉了個圈，服務員剛從驚豔中回過神來，連連誇獎。
顧南景心髒緊縮。
有些透不過氣。
“南景，看這件，是不是很好看，我肯定是全場最漂亮的女生，對不對？”
“南景，後麵的扣子我夠不到，你幫我係一下……誒，別動手動腳的！禮服皺了還要重新再熨！”
“顧南景，分手吧。”
“……”
血，大片的血從她的身上流出，染紅了她的白衫。
慘白，沒有一絲生氣的臉仿佛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顧南景緊緊的握著手指，骨節交界處泛白，他的麵色越來越沉，甚至也有些蒼白。
“難看死了——你的眼光就差成這個樣子？換一件！”
顧南景嚴詞厲色的回道。
他的語氣很冰，店員正誇著她，忽聽到這句話，頓時被嚇得一哆嗦，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看到他聲音，嚴歡一臉茫然。
然而看他不高興，也沒打算和他杠下去，隻能又挑了一件禮服。
本想讓顧南景幫她把把關，誰知顧南景直接將卡扔給她，轉身便走。
從剛剛開始，嚴歡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到顧南景這麼生氣，也是一臉茫然。
那顧南景現在的脾氣也未免太陰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