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車門忽然被打開,顧南景坐了進來,不由分說塞給她一個紙袋。
嚴歡愣了一下。
雨水順著他帥氣俊朗的臉龐落了下來,他的全身已經濕透了,頭發柔和的貼在前額,祛除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氣,竟顯得有些許的柔和。
再看著顧南景塞給她的紙袋,或許是被保護的很好,上麵洋洋灑灑的隻落了幾滴雨水。
嚴歡將紙袋打開,裏麵靜靜的躺著一件白色的婚紗,從輕盈的觸感能看出這件婚紗的價格不菲。
嚴歡皺了下眉,指了指自己,朝他問道:“送我的?”
顧南景點了點頭。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上一世她最喜歡的那枚胸針掉在了足球場,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找到。
那晚她一直心不在焉,顧南景問她,她便將胸針丟在足球場的事情說了出來。
本來她並不在意,隻當傾吐一下苦水。
當晚雪下得很大,很久才停,第二天嚴歡一到學校,便看到胸針安安靜靜的躺在桌子上,後來她才知道,顧南景一夜沒睡,冒著大雪幫她找了一晚。
後來顧南景因為著涼生病住院三天,她笑他傻,他說她笨,兩個人互相嫌棄著,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一起。
在顧南景的眼裏隻有兩種人,自己人和外人,對於自己人,他可以傾盡所能,但對於外人,他冷漠至極。
而現在……
顧南景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嗎?
一個見麵不過五次的女生而已……
也好,如果能利用這副身體接近顧南景,倒也少了不少麻煩。
嚴歡雖這麼想,心情卻出奇的煩躁。
“少爺,您的身上都濕透了,快擦一下,否則會著涼的。”
司機一回到車內,匆忙將幹淨的毛巾遞給顧南景。
顧南景接過,隨便將頭發擦了兩下,餘光仿佛感覺到她在看他,顧南景偏了下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將毛巾遞給她。
意思很明確。
幫他——
“……”
嚴歡無力吐槽。
但看著顧南景有些不悅的眼神,知道醉酒後的顧南景惹不得,嚴歡還是歎了一口氣,接過毛巾,坐直身子。
他的身形修長,坐在寬敞的車內直立著身子,嚴歡夠不著,朝他傾了傾身,然而想要幫他擦頭發依舊有些困難。
“你把頭低一下。”
嚴歡朝他做了低頭的姿勢,而顧南景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偏回了頭,閉上了眼睛。
“……”
“池小姐,我開車了,少爺就交給您照顧了。”司機胡亂的用毛巾抹了一把臉,“要趕緊擦幹,否則很容易感冒的,明天少爺還有一場重要的會議要開,今天不能出差錯的。”
“剛剛少爺一直很寶貝那件婚紗,傘一直偏著,所以才會被淋。”
臨走時,司機又補充一句,顯然就是在告訴她,顧南景被淋成這樣和她有直接的關係。
嚴歡無奈的扯了下嘴角。
顧南景一直不肯低頭,嚴歡沒辦法,好在車內的空間還算寬敞,她幹脆弓起身子,拿著毛巾幫他擦頭發。
離他很緊,嚴歡有些不自然。
他的眼神輕闔著,削薄的唇輕抿,如精雕細琢般帥氣的臉在車窗外忽閃的燈光下竟顯得有些許的柔和。
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他似乎比以前更有魅力。
顧南景被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