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賢不敢相信,但是人真的死了,雖然人死得稀裏糊塗,但是是死在他的醫館裏,在他針灸的過程中的死的,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患者的兩個朋友一見患者死了,表現得很冷靜,沒有報警,也建議蘇書賢不要報警,表明此事可以私了,至於賠償多少,要看患者家屬的意思。
對蘇書賢來說,冷靜處理,把影響降到最低,私了是上上策,於是就接受了建議。
幾分鍾後,患者的家屬出現了,一個大媽,一個大叔。二老表現得也很冷靜,甚至還沒去看他們死去的兒子一眼,就獅子大開口向蘇書賢索賠一千萬。
蘇書賢本以為死者家屬索賠個幾十萬上百萬,還能給得起,但是一千萬他要砸鍋賣鐵賣房子才能賠得起,當場表示索賠太多了,不行。誰知,患者家屬寸金不讓,大吵大鬧,揚言要把此事鬧大。二老打了幾個大話出去,不到十分鍾,一輛東風皮卡車和一輛別克商務車出現在了醫品堂的門口,不僅又來了好些個人,而且帶來了花圈,紙錢,白麵黑字的橫幅挽聯……
醫品堂的門口一下子就熱鬧了,走過路過的市民紛紛駐足,要上熱搜的節奏。
說也奇怪,患者家屬的效率為毛這麼高呢?
如果說死者朋友打電話給死者父母時,死者父母就在附近,幾分鍾內趕過來還能理解,但是花圈挽聯什麼的,還有更多的鬧事者,不到十分鍾一股腦的出現在醫館門口,那就很可疑了。除非是預謀的,不然不可能效率這麼高。
可是死者家屬越鬧越凶,各種髒話威脅的話把蘇書賢罵得暈頭轉向,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沒想這麼多。
人生中第一次,蘇書賢體會到了醫鬧的可怕。這類事情非常特殊,連警察來了都不好管,也不願意管。動靜鬧得這麼大,即使沒有人報警,警方也被驚動了,還真來了兩個警察,但是他們僅僅維持秩序,讓圍觀的吃瓜群眾趕緊散開,並沒有對醫鬧者采取任何措施。醫鬧者們好像懂法,隻破口大罵,並不動手打人,隻要他們不打人,警方就管不了。
一千萬,少一個子都不行,死者家屬的態度非常堅定。
“一千萬我實在拿不出啊,兩百萬如何?”蘇書賢討價還價道,而他人是跪在地上的,死者就躺在他麵前的針灸床上。
“兩百萬,你特麼打發叫花子呢?”一個膀闊腰圓的光頭猛男對蘇書賢臭罵道,一臉的凶神惡煞,說話時唾沫子橫飛。這個光頭男是後來跟著別克商務車來的,來頭好像不小,大家都聽他的話,就連死者的父母好像都對他畏懼三分,讓蘇書賢給死者下跪就是他逼迫的。
手指著蘇書賢的腦袋,光頭男繼續臭罵道:“我兄弟剛從米國哈弗留學回來,高材生,學霸,家裏的獨子,他本應有一個大好的前程,將來可能是某上市公司的老板,CEO,賺得百億千億身家,結果在你手裏全他媽毀了。這二十多年他父母的撫養費,培養成才的花費,兒子死了二老的精神損失費,等等等等,你說值不值一千萬?我他媽沒要你一個億已經是仁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