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奇站在這株鮮紅欲滴的曼珠沙華前,他的目光變得深邃。
他不像是在看花。
而是……
透過花,在思念她。
“紅顏。”
安靜的密室內,他低聲喚了一聲紅顏的名字。
此生,他沒有愛過誰,除了她。
龔奇緩緩閉上眼。
半晌後,當他睜開眼時,他眼中已不見深情。
龔奇的眼變極冷。
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一道凜冽的風。
在將純鈞劍放到桌案上之後,他走到密室中間的位置。
在這密室中間,放置著一個鐵盒。
與四周黑色的鐵牆一樣,龔奇將自己的手指放在這大鐵盒上輕輕一敲。
鐵盒突然被打開。
隻見放置在裏麵的東西突然升了起來。
是一個水晶盒子!
一個正形水晶盒子。
而放置在這水晶盒子裏的東西竟然是……
一顆人頭!
看到這放置著人頭的水晶盒子,龔奇沒有半點驚訝。
他的手輕撫在水晶盒子上。
龔奇:“十年了。想來,你也早就習慣了待在這裏。”
回想起過往,龔奇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二十七年前,西南醫院裏,一個女嬰呱呱落地。
女孩長得很普通。
隻是因為那天,空氣中透露出絲絲涼意。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夏涼母親身旁經過,“無意”中說了一句,天氣有些涼。
夏涼的母親突然一光一閃,給自己女兒取名夏涼。
後來,在夏涼母親看來,夏涼就是他們家的小福星。
夏涼父母原本是做小生意的,在夏涼出生之前,小生意做的不溫不火,勉強可以溫飽。
然而在夏涼出生之後,家裏麵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
雖然生意沒有做得很大,但卻是晉升成了小康家庭,衣食無憂。
因此夏涼的童年以至於她死亡之前,她的人生很美好,甚至沒有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
但是……
突如其來的慘案讓夏涼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並且,為了查明真相,她隻能以一具無頭女屍的方式活下去。
十年了。
這十年來,夏涼卻一直不知道殺自己的人是誰。
那個人為什麼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來殺害自己。
還有……
夏涼覺得宮老爺子是知道真相的,然而宮老爺子卻什麼也沒告訴她。
宮老爺子隻是讓她去找顧司,顧司是有辦法為她找到真相的人。
而這十年來,夏涼的頭顱一直沒龔奇存放在這密室之中。
並且,夏涼的頭顱會一直,永遠存放在這裏……
是了。
該知道夏涼身份的人已經死了。
別說再過十年,就算再過一百年。
夏涼也查不出到底她是怎麼死的。
思及至此,龔奇的目光變得更加冰冷凜冽。
龔奇用力用手指敲了敲水晶盒子的表麵。
龔奇:“這世上,不會能夠控製我龔奇的枷鎖!”
龔奇收回自己冰冷的目光,轉而走出密室,唯獨剩下龔奇剛才的話在密室中回響……
拉斯維加斯賭場。
賭場服務員眼見身著一襲貼身黑色長裙的紅顏輸了三千萬竟然連眼都不眨。
對於紅顏而言,她輸的是龔奇的錢。
輸龔奇的錢,她從來都不會心痛。
隻是一天輸下來,紅顏並沒有因為亂花龔奇的錢而覺得開心。
因為……
龔奇並不在意錢。
紅顏眼底劃過一抹無奈的笑。
她拿起桌上的籌碼,一揚手。
手中的籌碼就像是一場紅雨灑落在賭桌上,周圍的人隨即紅了眼,臉上流露出貪婪,爭先恐後去搶她散落在桌上的臭罵。
人類的貪婪。
然而……
並非人類才會變得貪婪。
他也一樣貪婪,充滿著欲望。
紅顏眼中蒙上一層黯然,她踏著高跟鞋,轉身回到酒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