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重的視線從妖皇身上又落到了那頭狼妖彧郢的略有些青黑的臉上,來回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頭。
在認識葉長生之前,他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對於這種事情的觀察力會這麼強。
隻不過妖皇和彧郢?
有趣。
想到這兒,眸子裏帶了些玩味,再看看妖皇,淡淡地打斷了他越來越離譜的猜想:“不,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妖皇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是很相信。上上下下打量著賀九重,追問:“那你喜歡他什麼呢?”
“大概,”賀九重垂著眸子,腦子裏閃現過那個人或喜或怒的各種模樣,唇角彎起了一個溫柔的笑意,“大概就因為他是葉長生吧。”
說著,對著妖皇舉了舉杯子,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便也就不再在他們這裏逗留,轉身去了別的席位。
而妖皇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半晌,僵硬著脖子朝著彧郢那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在不可置信之中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驚恐:“彧、彧、彧郢……你看到了嗎,那個賀九重……他那個笑……那個笑!”
彧郢回想了一下賀九重臨走前看著自己的那個了然中透露著些許憐憫的眼神,微微歎了口氣,將自家的妖皇拉下來坐好了,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嗯,看見了。”
妖皇端過酒杯在手中捏著,嘴裏還不停地嘀咕:“那可是賀九重,那個聞名於魔界的煞神賀九重!他竟然會笑!還笑得那麼惡心!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說著,又不滿地看一眼彧郢,覺得他的反應實在太過於冷淡了,“你居然都不感覺到震驚嗎?”
彧郢抬頭看著他,又歎了一口氣:“為什麼會震驚?無論是誰,提到心愛的人難道不都應該是這個反應嗎?”
妖皇聽著自家狼妖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略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你也有嗎?”
彧郢頓了一秒,態度異常平靜地:“有啊。”
妖皇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心髒像是猛地被捏緊了一下,一種像是好奇又像是不滿的複雜情緒流淌出來,讓他一時聲音都有點失控:“誰?我認識嗎,妖族還是魔族?”
彧郢看了他許久,隨即神情淡淡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雖然你是我的主上,但是關於我的私事,這就不用再向您報備了吧?”
妖皇看看自家的狼妖,眉頭緩緩地皺得更深了一點:“……”雖然的確是這樣,但是突然感覺很生氣是怎麼回事?
*
而在另一頭,就在葉長生在屋子裏等得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終於一陣喧鬧聲從外麵傳了過來。
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葉長生數著那陣腳步聲,竟然莫名感覺自己有些緊張了起來。
賀九重將周圍等著侍候的侍女和侍衛全部揮退了下去,繞過屏風瞧著裏麵豔紅色的婚床上正坐著的那個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少年,像是被灌下了一口蜜,心裏都不禁地泛起了一種甜來。
他緩步走過去,停在葉長生的麵前,垂著眸久久地看著他,直到那頭忍不住地笑著喊了他一聲,他才捏著他的下巴,將唇覆上去,給了他一個熱烈到幾乎叫人承受不住的親吻。
“長生。”
他緊緊地抱著他,幾乎是想就這麼將他勒進自己身體裏一般,他的聲音低低地,帶著些許的啞:“你終於是我的了。”
葉長生將自己的臉輕輕地在他胸前蹭了一下,聲音裏帶著笑意:“我以為我早就是你的了。”
賀九重低低地笑了一聲,將他稍稍放開了一些,一雙眸子眸色深深。手指順著他的臉頰曖昧地滑落下去,聲音緩緩地:“長生,放任我一個人在這裏等了這麼久,你想好要怎麼補償我了嗎?”
葉長生下意識地又感覺後腰有些酸澀了起來,心裏微微歎息了一聲,身體卻還是順從著自己的心意朝他那邊湊了過去。
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將唇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我都已經屬於你了,這還不夠嗎?”
賀九重胸口猛地一悸,沉著眸子將葉長生整個兒橫抱著放到了婚床正中央,雙手撐在他身子的兩側俯身看著他。他眸子微眯,呼吸略有些不穩,模樣看上去像是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獸一般。他咬著牙:“長生,昨天我放了你一馬,今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葉長生仰麵看著賀九重,雙手順著他的衣襟,將上麵複雜的盤扣一粒一粒的解開,一雙眼睛笑得無害中透露了些奇異的誘人:“好啊。”
“——那正是我所期待著的。”
================這是一輛真車=v= =================
窗外暗香浮動,已是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