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那頭一直是靜靜的,蹲在地上伏著頭的女生此時看起來,就像是卸下盔甲的刺蝟,疼痛到要到用蜷縮的方式,似乎這樣才好受點。
蕪影不忍去看這樣的薔薇,地閉上眼晴,往日一直冷情的薔薇花,妖豔的紅是她高傲的姿態,隻是誰又知莖中的熱血又多燙人。
殺手不該有朋友,這是界中公認的鐵律,自由殺手表麵看起來或許還比較好,殺自己想殺的人,接自己隨心的任務。
但聽命於某個組織的專屬殺手往往都身不由己,因為,你並不知道哪天,你將使盡自身全數本領,去殺一個昨日還陪你院中煮酒的好友。
薔薇……一個算不是好人,卻也不是壞人的女人。
凰念妃沒抬頭,隻伸出一隻手把通訊器給掐斷,她以往而來的自尊,不允許她在一個男人麵前落淚。
魏姨死了………那個從她初出殺手道就一直教誨她的魏姨。
凰念妃終於哽咽出聲,雙腿發軟,一下支持不往跌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櫃子哭得厲害。
她不是殺人機器,她還是一個人,她隻是一個女孩,這些觀念也是魏姨給她的。
原來,我還是一個人啊………凰念妃雙眼紅了一圈,雙手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但仍忍不住地全身顫抖。
“阿薇,來,我們來好好談談!”一個穿著紅古袍,發上用一根銀簪固定發式。翹著二郎腿的女人坐在凳子上,嘴角挑起一株狗尾巴草,一臉壞笑地朝她招手。
“不,我才不呢,一個連琴都彈不好的幹媽我不要!”一臉瞧不起的她巴在一株竹上,死死的也不肯放手。
“哎呀,別摟那麼緊,那株竹可比你貴多了!更說了,我現在又不是讓你來比琴,隻是來下棋嘛!”
一聽這話凰念妃不幹了。放開那根竹子。雙手叉著腰,“你的棋品更不行,讓你六步就不說,居然還要悔棋。你對得起我半個月來的悉心教導嗎?!”
話音剛落。腰間隻覺一緊。一條五彩長鞭纏上她的腰肢,另一頭在魏姨手中得意地場著。
完了………凰念妃感覺耳邊風聲呼呼,隻覺自己實在作死。緊緊巴住那根竹子不就好了嘛……
果然……“哈哈哈,阿薇啊,原先你在那根竹子旁邊,我還挺舍不得出手的,誰知你居然蠢到自己送上門,哈哈………先在上麵舞夠了“梅式劍法”後再下來吧!記得幹媽在下麵看著你哦!哈哈……”
畫麵一轉,在一個足有百來平米的會議室中,中間擺著一個圓形轉盤桌,很大,足足擺下了五十張椅子。
魏姨一腳踩上桌子上,好好一個古代溫婉貴婦的形象被敗得一覽無餘。
“我家阿薇怎麼了,十七歲怎麼就不登上“暗刹”榜了?那是老娘教的好,有本事你們也教出一個!今天那位置,坐也是我家阿薇坐,不然就別怪我魏玉嬌不客氣!”
“怎麼?就許你家阿薇坐上來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們那是為她好!”
“放屁!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了,就是護犢子!不服?來單挑啊!”口氣囂張到一個極點,偏偏讓站在一旁的她莫名感到一種叫作溫柔的東西緊緊包著她的心髒。
那次是為她調位置安排專門開的會議,因為被她殺的那位背後勢力不小,所以想把她的位置壓下去,不過一旦這麼做了,她就有可能遭到擊殺,內部不給於維護。
最後是魏姨這一派的人加上首席黑龍先生的支持,她的賞金上調,並且榮登榜上最年輕的榜上女殺手。
這次她出來執行任務,因為屬於是組織高度機密,連見魏姨一麵告知一聲她都做不到,就被注射了神經毒素。
才會導致,凶手深夜去找她比琴,連一絲懷疑都沒有,因為她以前也是經常那個點去的。
魏姨……對不起,你對我的疼愛成了殺你的利器。
“妃兒,妃兒,怎麼還不出來,我都洗了個澡了,實在不知挑哪件,我幫你嘛!”
衣帽間的門被拍得呯呯作響,連聲音都傳進來了,可見對方有多焦急,吼得多大聲。
凰念妃連忙站起身,把臉上的淚痕拚命擦掉,卻耐不住眼淚根本就不聽話,自顧自地流得歡。
餘光瞄到牆上鑲上的大鏡子,自己的兩個眼睛紅彤彤的像極了兔子眼,明擺著就是哭過。
在屋裏又沒風又沒沙子,她總不能說是被風沙吹進眼裏吧!
門還被拍得砰砰響,凰念妃很相信,如果自己再不出去,恐怕帝昊天居然使出自己的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