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端著咖啡的手微頓，麵帶苦笑的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安平，你又何必一直這麼對我，我的好與壞，你不是都知道嗎？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喜歡你……”
“對呀！你說過很多次，無論是在上書房，還是在寢宮，無論是在街道，還是在寒靈寺……又或者是這個世界裏，你都說過很多次了……”
凰念妃偏頭，目光剛好觸及自己中指上戴著的那顆淚滴形的寶石戒指，繼續說道。
“可那又怎樣？你還不是一步步把我推進深淵裏，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把我送到敵人的鐮刀之下，任人魚肉……慕斯，我愛的是帝昊天，我的第一個男人！”
“咣當”，慕斯伸向桌上杯子的手一抖，安置在桌上的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體流滿整個茶幾。
車內頓時出現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壓抑，像是有隻大手抓住了人的心髒，慢慢收緊。
慕斯在臉上看不出表情，就連那雙透露心意的眸子也被他閉上，隻有那隻伸出的手被擱在桌子上。
“安平……你就那麼確定你喜歡他嗎？他不是你的良人…”
“難道你就是嗎？至少他現在愛我，尊重我……我也愛他，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凰念妃厲聲打斷慕斯的話，字字鏗鏘有力，那雙倔強的眼睛裏，滿是堅定。
我也愛他……
慕斯反複咀嚼這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偏偏組合起來由凰念妃說出口時，竟又覺得那麼陌生。
“安平，我們很相愛不是嗎？這幾年我一直在等你長大，我一直在努力，隻為了以後能給你我一個安樂的家……”
連慕斯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話顯得蒼白無力，眼晴重新睜開，裏麵的情緒一覽無遺，竟然是害怕。
凰念妃皺著眉，反駁的話到嘴邊，卻在看到那雙眸子後。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從未見過慕斯出現這樣的情緒。害怕中參雜的驚恐，以前的他…雙眼裏都是自信，成熟，高傲等等。
但就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害怕這種情緒……這個名詞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慕斯。你醒醒吧……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沒有經曆過苦難，狡黠高貴的安平長公主，我愛的也不是你。而是在我心中無論如何都保持溫潤的安中臣……我們都變了…”
“薔薇，閉嘴！”慕斯的情緒突然變激動，怒吼出聲，驚得坐在沙發上的凰念妃身形顫了顫。
“薔薇是你發布命令時候，對我所用的稱呼嗎？我知道了，放我下車吧，我還要完成任務。”
凰念妃想要站起身，卻被對麵的慕斯一腳跨過來，死死按倒在沙發上。
“不！你不準走，薔薇，你是我的……那個任務我不用你完成了，你回來……回來吧！”
慕斯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手上的力氣大得嚇人，把凰念妃這兩條胳膊抓的生疼。
“你放手！慕斯你清醒點，我要下車！”凰念妃被死死地按在沙發上，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讓她無法起身，連動一動都辦不到。
“不可能了……你上了這輛車，就別想著下去，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慕斯冷冷地出聲，那雙眼充滿著怨恨，連表情都是凰念妃從來沒有見過的癡狂。
“不…慕斯，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居高臨下的慕斯身形僵住。
隨後突然鬆開一隻捉住凰念妃胳膊的手，就在凰念妃鬆了口氣之際，男人猛然抬高身子，抬手打下來，手直接扇上她的臉，“啪…”
凰念妃被打得頭偏向一邊，頭發散落。
臉上火辣辣的疼，一種屈辱感從心底向四肢蔓延開。
“薔薇，記住你的身份！別逼著我打你！”不過是出來幾個月，就敢在他麵前裝姿態不屑一顧，找死。
凰念妃張了張嘴，嘴角被撕裂的痛立即傳入大腦，雙眼立馬有了濕意。
這是她十四歲以來第一次挨耳光。
以前被瑾和吊起來毒打的時候，都沒有像如今這般覺得屈辱和難受。
凰念妃纖長的手指死死扣緊身下的沙發，帶有血絲的嘴角慢慢張開，緩緩地說出兩個字，“垃圾。”
慕斯的怒火瞬間燒到臨界點，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吐出，“你在說什麼？”
凰念妃偏過頭，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般，盯著紫色的沙發麵，不屑地說出，“我什麼身份你不知道？一個被你救的手下？慕斯，打女人，我看不起你，垃圾！”
所有的一切都跟靜止了一樣………
慕斯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身下的女人，牙齒被咬得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