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曦點頭，正要往前走，卻被莫言琛拉住手腕，她回頭，對上莫言琛淡漠的眸子，許久沒見他這麼冷漠和平靜了，竟有些不適應。
“陪在我身邊。”
挨著陳曦站著的莫言琛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得見的音量小聲說了一句。
陳曦抬起頭望他，眉心一緊，心疼的厲害。他總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事實上最難過的人就是他了，可他不喜表現才讓誤會他是個冷漠的人。
“我知道，我在呢。”
陳曦輕輕的應了一聲，緊握著他的手一起往裏麵走。
因為提前預約，整個大堂都隻為莫老爺子服務，從火化到裝盒，全程都是莫軒宇在跟進，他望著老爺子燒成灰燼裝入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表情冷靜的不像話，陪著他的江宇都幾度撇過臉擦淚。
“軒宇啊，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了吧”
“江叔，我不哭，我不能讓我爺爺擔心。”莫軒宇搖頭，嗓子都啞了，這幾日連夜不眠不休的，他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嗓子幾乎要冒煙了，幹疼的厲害。
“好。”江宇讚許的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你爸媽在招待客人，有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知道。”
莫軒宇點頭，他將老爺子的遺像放在那個小盒子的最前麵，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默默的退到一邊，每過來一個賓客獻花他就給人家回一個鞠躬。
莫言琛安靜的坐在旁邊，眼神一直盯著父親的遺像，直到現在才感覺到死亡的分別是那麼真實。
“爸。”
莫軒宇忽然走到莫言琛麵前，莫言琛抬起頭望他，神情很平淡，低沉一聲。
“怎麼了？”
“你去給爺爺上柱香吧。”莫言琛低聲說道，低著頭，雙手握在一起，他知道以前爺爺奶奶對母親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導致父親一直對爺爺奶奶都很冷漠，但現在人都不在了，那些情感也應當煙消雲散了。
“知道了。”
莫言琛點頭，脫下身上的外套放在椅子上，跟著莫軒宇一起走到大廳中央擺放的靈位。
“我去找找媽。”
莫軒宇故意給父親留了一個私人的空間讓他能與爺爺說開心結，他轉身走出去。
“老爺子，沒想到咱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聊天。”
莫言琛嘴角微勾，臉上的肌肉扯動了一下，心裏卻嚐到一陣苦澀的滋味，他拿起桌台上的香，點燃了三根擺在中間的香爐裏。
“一路好走。”
他的話依舊簡潔，或許是這些年的疏離讓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交流了，就算是現在也隻剩下無盡的沉默。
“你來幹什麼？”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惱怒的聲音，帶著嗬斥和不滿，聲音略大讓其他人都聽到了，紛紛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俊逸中年男人走進來。
莫言琛回頭，看清晰對方的臉，原本就冷淡的表情更深沉了幾分，他眸光瞬間暗沉下去，快步走上前，準確快速的走到陳曦麵前，緊握著她的手。
陳曦訝異的回頭，看到他表情格外的凝重，眸光犀利的盯著走進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