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都聽得出端木流月是話中有話。
雨眠郡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群人出了宮門。
來的時候慕輕歌是和容玨共乘一輛馬車的,現在容玨不在,慕輕歌看了一眼他們下馬車的位置,卻不見馬車在,也不知道馬車去哪了。
其他人各自牽自己的馬或者上馬車,唯獨慕輕歌什麼都沒有。
雨眠郡主發現了一點,驚呼一聲:“啊,四王妃,您沒有代步的馬或者馬車麼?”
雨眠郡主聲音夠大聲,原本上了馬車或者上了馬的人紛紛被吸引了過來。
“這一點就是四殿下的不對了。”雨眠郡主一副不讚同的道:“去了太後那,竟就忘了四王妃沒有單獨的馬車這一事兒,也沒吩咐人來接四王妃。”
她話兒雖然是在替慕輕歌抱不值,但是慕輕歌卻沒看出她眼裏有任何同情的色彩,甚至眼底還隱隱有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雨眠郡主,你這是在數落悶葫蘆麼?”端木流月瀟灑的端坐在馬背上,一邊說著一邊躍下來,笑眯眯的道:“郡主當眾數落王子,倒是勇氣可嘉啊。”
雨眠郡主被端木流月嗆了一回,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她眼睛在慕輕歌和我端木流月身上流連,掩唇一笑:“端木世子對四王妃可真是嗬護備至啊,一點都舍不得四王妃委屈呢。”
這雨眠郡主就那麼喜歡找她茬麼?
“委屈?”慕輕歌臉上不動聲色的盯著雨眠郡主,緩緩開口:“這裏就那麼些人,雨眠郡主覺得是誰讓我委屈了?”
雨眠郡主一下就被噎住了話。
“承蒙大家關心了。”慕輕歌懶得看雨眠郡主一眼,懶懶道:“前麵正好是市集,我還有點事兒要去市集一趟,就先走了。”
“小歌兒,不如我送你吧。”端木流月一手負於背後,一手扇著扇子,自詡風流倜儻的開口。
慕輕歌看著他牽著的那一匹血汗寶馬,直接附送一枚白眼給他。
“不用。”和他共騎一匹,她想她不用出門就很快會被皇城的口水淹死!
“我有馬車。”雨眠郡主恢複力極強,方才還跟慕輕歌起摩擦,這會兒竟然上前挽著慕輕歌的手,邀請道:“要不我們共乘一輛馬車?”
慕輕歌瞄著畫晴郡主的手,似笑非笑。
古代人都這麼喜歡耍心機麼?
“雨眠郡主,我想我們沒那麼熟。”慕輕歌說著,毫不客氣的將她的手給拉了下來。
眾人一愣。
皇城之地,天子腳下,多少人爾虞我詐,明爭暗鬥,表麵上友好,言笑晏晏,實則話語都是刀光劍影,有些人被傷得體無完膚,心在哭,但是為了表麵的和諧,還要笑得比誰都好看。
慕輕歌做事總是那麼的明朗直接,不拐彎抹角,倒像烏黑濁潭裏忽然冒出來的一抹白蓮,清新得來又格外的教人欣喜、舒服。
瑞謙公子,未安世子都笑了一下,就連冷冰冰的國監大人臉色都溫和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