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然而手指還未碰到捕獸夾, 那驚懼過度的狸花貓卻是猛地齜牙,扭頭反咬過來。
“小心!”林見深一聲低喝, 猛地將夏語冰的手拿開。
那貓咬了個空, 縮成一團嗚咽著, 齜出森森的白牙。
“你的手不想要了?山裏的野貓也敢隨便碰。”林見深擰著眉,鬆開緊攥著她的手指,然而著怒氣顯然不是向著夏語冰撒的。他眯眼盯著地上受傷的野貓,陽光下,眼底有淡淡的碎金色一閃而過。
那貓像是見到了什麼極端可怕的東西, 喉中發出含糊的咕嚕聲,戰戰兢兢地伏下身子不敢動了。
夏語冰望著狸花貓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裏難受,竟沒有留意到貓兒此時莫名臣服的姿態, 自語般說:“是野貓嗎?我還以為是誰家養的呢。”
“應該是活在深山裏的, 不小心踩到了山裏捕獸的陷阱,自己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咬斷了捕獸夾的繩索, 一路逃到這裏, 卻沒力氣橫過馬路。”說到‘捕獸的陷阱’時, 林見深眼中掠過一絲暗色,片刻才說, “它流了太多血。”
太陽熱辣, 地麵滾燙, 這貓兒又受了重傷, 如果不管不顧它不是曬死就是被車軋死。
到底是一條命。
夏語冰想碰那貓又不敢, 著急地說,“哥,鎮上有獸醫嗎?我們救救它吧。”
林見深抬眸看她,眼中有異色湧動,和那夜見她喂黃鼠狼食物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半晌,他提醒似的說:“這貓已經活了很多年,很老了,即便沒有受傷,它活不過兩年就會老死,無法像小貓一樣給你長久的慰藉和回報。盡管這樣,你還是要救嗎?”
聽他這麼說,夏語冰又低頭看了眼躺在滾燙的水泥馬路上的貓兒,它毛色微微發白,的確是老貓才有的樣子,雖然呼吸微弱,琥珀色的貓瞳卻很亮。
那深深的求生意誌感染著夏語冰,她權衡了一會兒,才懇求似的看著林見深:“反正順路……而且,我覺得它想活著。”
林見深茶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十分深邃,他沒有再說什麼,拎著貓的後脖子提起,對夏語冰說:“上車。”
“哎,哥,你輕點。”夏語冰有些緊張地望著那隻掙紮不已的老貓。
“放心,貓的命硬得很。”說完,林見深低頭對亂抓亂蹬的老貓冷聲說,“再亂動就吃了你。”
那貓渾身一顫,果然不再掙紮,老老實實的任由林見深提著後頸肉上了車。
夏語冰摘下自己的太陽帽當做臨時的貓窩,對林見深說:“哥,你抱著它不方便開車,給我吧。”
林見深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太陽帽:“會弄髒。”
“沒關係,一個帽子而已嘛。”
林見深這才將貓放進帽子裏。這隻貓矯健且壯大,帽子並不能完全兜住它,頭和受傷的貓腿都露在外頭。它似乎很痛,又厲聲掙紮起來。
“別動。”林見深發動車子,沉沉一喝。
老貓偃旗息鼓,趴在帽簷上不動了。
“它好聽你的話啊。”夏語冰望著林見深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不知想到什麼,又輕輕一歎,“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老貓聽懂了似的,懨懨地翻了個白眼。
愚蠢的兩腳獸,本喵絕不會被你們馴服!
鎮上的獸醫站很簡陋,布滿塵土的玻璃藥台後,禿頂的中年男人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擺弄著齜牙咧嘴的老貓,搖頭說:“這個我做不了,我們這兒最多是打打疫苗、騸騸豬卵子。”
夏語冰有些失望,仍打起精神堅持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拜托你試一試好不好!”
“小妹子我跟你講,”大叔指了指帽子裏奄奄一息的老貓,“這隻貓已經老得不行啦,不值得你這麼大費周折地去救。而且我看這老貓凶得很咧,救好了指不定還會抓傷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