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又是一個無眠夜。

暫不提今晚回去有幾人失眠,反正第二天到點了都起了床。

今天沒課,蘇婉幹脆不去學校了,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頭有點痛。王院長需要的三幅畫還得去書房看看,看能不能把三幅畫都挑出來,這樣她就不用畫了。

她的書房就在臥室旁邊,打開門會讓人有種穿越的錯覺。因為裏麵是她按照前世的書房的模樣擺置的。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大的多寶格,將整間屋子隔成裏外兩間,上麵放的全是她收藏的書和藏品,滿當當的塞滿,隱隱有種藏寶室的感覺。

裏間靠窗放著一張雕花楠木軟榻,沉香木水紋茶點桌,在那休息時可以直接觀察到窗外景致。

至於外間才是做事的地方,各種卷軸書畫瓶排列有序的陳列在書桌旁,十足的古香古色,墨香繚繞。

這些年畫的畫太多,蘇婉都不記得哪些畫瓶裏放的是哪些畫了,不過學院要的是兩米左右的大小,那她隻需要打開大小相當的卷軸,這倒是為她省了不少事。

說幹就幹,蹲在畫瓶麵前,蘇婉收收卷卷,挑挑揀揀搞了一個小時,終於選出了兩幅,一幅是《雀戲》,曾獲過國內書畫界最高獎項墨香延宕獎一等獎和國際大獎莫莉納多獎一等獎等六個獎項,剛好可以滿足王院長的要求。

另一幅是《佛光》,是她以前畫了一直沒有流傳出去的作品,至於另外一幅卻怎麼都沒有合適的,她沉默良久,終於接受了這個她拿不出第三幅畫的事實。

不是她沒有存貨了,而是畫的都不合適。這些年她畫的大篇幅的畫都是回憶之作,是她生活過的點點滴滴,是周朝的服飾,周朝的建築,周朝的人等等,隻要是她還記得的,她都畫了下來,以免有一天她會忘了自己來自何方。

然而這些富有周朝特色的作品明顯不能拿出來,否則她該怎麼解釋這個明顯具有一個朝代存在痕跡的東西。據她所知,周朝在曆史上就像一個憑空消失的朝代,它存在過,但人們現在掌握的史料很少,就連那段曆史的具體情況史學界都還沒有弄清楚,周朝,就是曆史界的迷,是人們最愛幻想的朝代。

三年前蘇子魚不小心把她的一幅畫拿了出來,沒想到引來八方關注,幸好那幅畫上的落款是她前世的字康樂,而這世他在書畫界的代號是古客,在她刻意的躲避之下就沒人知道那幅畫是她畫的了。

所以她這些帶有明顯周朝特色的東西都不能現世。心裏有了決定,蘇婉把那些不要的畫都小心的放了回去,打開《佛光》這幅畫,再次看了看。

這是她十五歲那年在雲華寺山頂觀日出有感而發,大徹大悟之作。畫中是大大小小錯落有致的佛寺群,雖然這些建築猶有周朝的建築特點,但佛寺建築大體就幾種風格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且現在仿周朝的東西也挺多的,她這個到時就說是模仿周朝的風格,加之隻展覽一下她就會把這帶回來,不讓人有仔細研究的機會,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關上卷軸,蘇婉有點鬱悶,看來最後一幅隻能自己再畫了,她收拾收拾東西,開始為明天的寫生做準備。

翌日清晨。

“都到齊了吧,那我們上車。”

今天是蘇婉和她的研究生約好的寫生的日子,目光從笑嘻嘻手挽手的安玉、尤楠兩個明顯是準備去郊遊的女生,高大樸實一直和女生聊天的鍾銘、頹廢淩亂默默無聞大腦一直當機的曾文的兩個男生身上掃過,覺得接下來的兩天一夜野外寫生責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