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們去派出所做了筆錄, 又去醫院檢查了下身體, 再走就太晚了,所以他們又原路返回了農家樂,陸遲他們也跟著來了。
原道返回農家樂後,蘇婉再一次後悔了。
她怎麼就和陸遲說了那句話?她不該和陸遲結婚的,她想找陸遲重新談談,可陸遲今晚去和鎮長吃飯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她隻好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烙煎餅。
天還沒亮, 她就醒了,起來換身衣服, 打算去外麵跑步平心。
跑著跑著, 跑到荷花池旁時, 對麵白茫茫的濃霧裏也跑出一個人影,渾身濕透, 還有晶瑩的水珠從他發燒滴滴下落。
“陸遲?”蘇婉詫異的看著他,她因為心緒不平已經起得夠早了,想不到陸遲起得更早,看他渾身濕透的樣子, 不知道在這濃霧裏待了多久。
陸遲也看見蘇婉了, 加快速度,甩著水就跑過來, 聲音有點沙啞, “蘇婉,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他昨晚快十二點了才回來,洗漱完躺床上還沒四個小時就醒了,在床上枯坐著,心情激蕩,一連發了十二條朋友圈動態。
然而還是沒什麼用,他還是激動得想要翻山越嶺,上坡下水,再大聲嘶吼幾聲,喊出心中的喜悅。
因此他直接換上運動裝,去爬了座山,在山上吼破了嗓子才心滿意足的下來,下來就遇到了讓他心情激蕩無可抑製的人。
“來跑步?”一想到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蕩漾了。
“嗯,”蘇婉點頭,順嘴問了句,“你也來跑步?”
“對,”陸遲笑眯著眼睛,“早上空氣比較新鮮,想出來換換氣。”才怪,他是睡不著爬山回來了。
短暫的寒暄後,本來是獨自跑步的兩人合在一起,並肩跑圈圈,跑著跑著,淩亂的步調也統一起來,陸遲忍不住勾起嘴角,偷偷瞄她幾眼,為這點小相同雀躍。
當再一次跑到荷花池邊時,蘇婉主動停了下來,察覺到她的意圖,陸遲飛快的收回釘在蘇婉側臉的視線,認真的盯著地上。
“陸遲,”今天心裏一直裝著事,蘇婉忘了調節氣息,破天荒的有點氣息不穩,她深呼吸一口氣,“我有話想對你說。”
“你想說什麼?你說吧我都聽,”陸遲還沒料到蘇婉想說什麼,充滿期待的看著她,言語裏的喜悅不用說都能讓人體會到。
蘇婉忍不住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像是做了對不起人的事,底氣不足,“昨天,昨天我說的話,”她頓了頓,像是斟酌了許久才一字一字的開口,“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能不能就算了?她是想這樣說,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了。
不管她想不想跟陸遲結婚,但這種昨天才求了婚今天就反悔的怎麼看起來都是逗著人玩。
不著痕跡瞥了陸遲一眼,他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麼了,臉上血色褪盡,唇色蒼白,愣愣的看著她。
蘇婉避開眼,未免日後諸多弊端,心下一狠,說了個全,“能不能就算了。”
等了良久,耳邊除了加重的呼吸聲,一點回應都沒有,蘇婉回頭,竟然嚇了一跳。
隻見陸遲兩眼突然布滿血絲,眼眶通紅,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執拗得像個糖被搶了的孩子。
“怎,怎麼了,”蘇婉語塞,這是又要哭了?她還記得他就在麵前哭過兩次,差點沒把她嚇壞,還以為她幹了多不可饒恕的事。
“蘇婉,”陸遲沒回,專注的盯著她,一副豁出去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絕狀,“你是不是很厭惡我。”
“你怎麼會這樣想,”蘇婉瞠目結舌,她什麼時候討厭他了,“我,”“你等我把話說完,”陸遲突然出聲,第一次插了蘇婉的嘴,阻止她想說的話。
“第一次見你你在練劍,其實當時我都沒看清你的臉,可看著你的眼睛我就覺得滿足了,好像一直在沙漠裏行走的人終於找到了他的綠洲,等第二次見你我終於看見了你的樣子,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