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子恍如當頭棒喝, 顫巍巍的收回視線。
“池小姐可是不滿意服務人員?”
池遺低咳一聲, 揚起手打住酒店經理的話,先行進了外場。
南梔子吐了口氣, 有驚無險。
池遺不是她要找的季雅現,這一點讓她心裏有些失落,兩人長得相差太大,她站在原地失神許久。
以至於有人拍了拍她肩膀都無動於衷。
“服務員, 可以給我一杯雞尾酒?”
輕絮爾雅的聲音穿透耳膜,激起一波漣漪。
南梔子驀然抬頭, 轉身靜靜地看過去。
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依靠著門扉,如玄月般白皙柔和的輪廓線,一雙清亮多情的桃花眼目不斜視, 一顆小淚痣陷在眼角, 嫵媚妖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手上舉著空杯對著她。
那眼神全然是陌生的。
南梔子登時白了臉。
沈昭……
南梔子嘴唇動了動, 緘默無言。垂睫從桌上給她兌了一杯雞尾酒, 伸手遞給她, 心裏酸澀難耐。
八年再次相見, 已物是人非。
她沒有說話, 溫婉的眉掩著,準備離開。
“服務員, 這酒怎麼是酸的, 換個甜的。”
甜的?南梔子重新接過酒杯, 找了眼甜的口味, 沈昭站在旁邊打量她,嗓音淡淡:“你是啞巴?”
指尖微涼,她回頭,用筆寫在紙板上,[是。]
“天生的啞巴?”
[後天。]
沈昭接過酒杯,衝她舉了舉杯,以表謝意。
一場酒宴終於結束,南梔子換上自己的衣服,挎上包,走出酒店。
大廳裏吵鬧的厲害,原來某大導演拉著沈昭跟池遺拚酒,到頭來三個人醉的一塌糊塗。
經理看見從大廳經過的南梔子,立即叫住她:“你先別走。”
南梔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經理頭疼的看向躺在座椅上的兩個人,“你送沈小姐回去吧,我額外算你加班費。”
[……]
沈昭手抵著額頭,閉目養神,即使醉了,也是美醉的。
南梔子的目的是混進地下娛樂城,不是做沈昭的保姆,當即她想回絕。
沈昭突然掀開眼皮,一副不冷不熱的說:“不用,我看池小姐醉的更厲害,走個路也能畫八字,這人你拿去用吧。”
語調好像在說拿過去隨便用不要錢一樣,這話怎麼怪怪的。
南梔子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池遺捏了捏太陽穴,虛了虛眼咬住紅唇,臉頰泛著桃紅,指了指沈昭,滿意地笑說:“這丫頭長得不錯,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大爺就這樣把她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也是南梔子脾氣好,換做叢露早真槍實彈呼上去兩巴掌再說。
沈昭想到什麼,微微仰臉,些許長發從肩上滑到腰際,清冷地說:“慢著。”
“你叫什麼?”
南梔子眨巴著眼睛,刷刷寫了三個字,[南梔子。]
“梔子花?奇怪的名字,怎麼會取這個名字呢,還南梔子北蓮花呢。”
眾人一臉茫然。
噗嗤一聲,在一旁聽牆根的經理一時沒能忍住,笑出聲來。
南梔子窘迫地紅了臉,[很抱歉,我隻是南梔子而已。]
沈昭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擒住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一眼,“長得軟糯糯的,脾氣應該好使,池小姐,這女人不太適合你,上手不好使,奔頭笨腦的樣子,我還是拿回去用吧。”
“……隨便你。”
現在踢皮球都不要成本了,南梔子聽得背脊狂冒汗,溫著性格,怯懦的呼出口氣。她都不記得她了,跟誰後麵都無所謂。
不要怕,你隻是來查案的,南梔子。
氣氛大幅度降低。
池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沙發上直接補眠,頭也沒抬過。
南梔子接過沈昭的行禮,提心吊膽地跟著她後麵坐上司機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