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子不舒服地扭開頭,整個人冷熱交替煎熬。
身體很熱,背脊沁出細密的汗珠。
“好困……”
那杯水她動了私心下了點迷藥,這個女人本該是她的。
如果不是沈昭,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也許,沈昭做夢也沒想到,南梔子此時躺在她的懷裏,那般千嬌百媚,身嬌體軟。
“小梔子。”池遺靠近她,舌尖滑過她的耳廓,親吻她的額角、臉頰、鼻尖、嘴唇。
“不要……”南梔子睫毛顫了顫,急促地呼吸,手四處摸索。
“不要什麼?”她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
“……求你不要。”
話音剛落,再一次昏睡過去。
“南梔子,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我。”池遺微微閉上眼睛,埋在她柔軟的胸前,呼吸著屬於她身上的清甜,像媚l藥吞噬著她的神經。
——
昏暗的房內,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收拾著檢測儀,瞥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人,低聲說:“身體沒問題,嗓子也沒問題,至於為什麼會啞,你現在該知道。”
南梔子輕闔眼睛,全身發軟,剛被男人抓起來灌粗暴的灌了支葡萄糖,身體才沒有繼續冒冷汗。
池遺凝視她的目光漸漸柔軟下來,手指挑著她睫毛上的碎發,似笑非笑:“這次可是被我撿回來了。”
“雅現,你不會對這丫頭……”男人驚了下,眉毛一顫。
“陸叔,你說她好看嗎?”
“嗯,這丫頭長得是挺好看。”
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太合男人眼,而且她長得太過軟糯。
陸叔忙碌了會兒提著醫藥箱,叮囑道:“你的身體要定期去醫院檢查,你的肺需要時刻調養才行,還有臉部修複也該是時候取出假體,你不覺得還是自己的樣子美嗎?”
池遺低眉一笑,“哪一種樣子都無所謂,不過是個皮囊。我這個樣子,她確實認不出來,很可惜了。看來是時候為了她再做一次季雅現。”
“你啊,遲早毀在一個女人身上。”
“你快走吧,我讓梁遇送你回去。”
陸叔是她的私人醫生,曾經救過她一命,一直以來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裏。
門合上後。
季雅現走到桌台上倒了杯白開水吃了藥後,靜靜的坐在床邊守著,直至淩晨一點。
南梔子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臉色蒼白,沉重的閉上眼睛,喃喃自語:“我,怎麼睡著了。”
她握住她冰涼的手背,探到手心有些虛汗,手腕處的血管跳動的厲害,輕聲問:“你不記得了嗎。”
“……我好像喝了水,然後不記得了。”她揉了揉腦袋。
“現在好多了嗎?”她握住她的手心,那種急躁的跳動感逐漸平穩下來。
南梔子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抿著幹澀的唇。
“對不起。”
“怎麼說對不起?”
“我不是啞巴,我騙了你。”
季雅現笑了笑,“你騙了我的何止這一件,我已經習慣了。”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南梔子半途醒過來,本來不想聽得,偏偏他們就在床邊,不聽都不行,聽了後,感到萬分驚喜,血液再次流淌在血管裏,按著軌跡繼續前行。
她沒有什麼表情,低聲說:“見到我活著是不是很失望。”
南梔子搖了搖頭,頭還是有些暈,眼角濕潤溢出一滴淚像斷了的線一樣,濺入她已然冰封的內心深處,溫軟道:“我——感到很開心,你活著,很開心。”
季雅現紅了眼,昏黃的光暈浮上她的眉,手指摘去她眼角的淚,柔聲說:“對你,我是一張白紙,無須隱瞞。可你早已染了墨,讓我看不清了。”
南梔子緩緩睜開眼,直視一雙柔情的眼眸,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沒被她識出來,稍許不安地握緊她的手,心口微微抽痛。
“你可以當我是南梔子,一個遺失的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