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子臉頰憋的快滴血, 心髒狂跳不止。身邊的人是季雅現, 她就會緊張。
自從上次兩人鬧板了,季雅現一直很低調, 不耍威風,生意更加火旺,她們鎖住裏麵一個內賊,隻差一步便能抓到作案者。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回蕩在靜默的空間。
季雅現垂下眼睛接通電話,一邊幫她看路, 一邊含糊道:“喂,梁遇。嗯……,我在去醫院的路上, 身體不舒服, ……不用過來,我身邊有人……”
最後沒多說直接掛斷電話, 把手機丟在一邊, 靠著座椅, 輪廓繃緊。
她斜視過去, 勾了下唇角, 把身邊的女人仔仔細細地望了望,她的眼睛很亮, 比這滿天飛雪還要美, 漸漸地有些塵封在深處的記憶, 重新被人挖開, 抽絲剝繭,露出最完美的種子,然而這顆種子早已落地生根。
“沈昭鬧了一段時間緋聞,今天情人節,你怎麼不去陪她?”
南梔子一愣,“我比較忙。”
“嗬,你對誰都一樣。”
南梔子沒有回答,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靜靜地開車。她們都長大了,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在人生巔峰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過得開心最好。
無論自己曾經多懵懂無知,至少現在她已看淡一切。
進了醫院,季雅現戴上口罩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進去了,回頭看南梔子把車停好,才收回視線上了樓梯。
旁邊的保鏢站在外麵守著,南梔子走過去把車鑰匙交給他,“這是池總的鑰匙,麻煩你收著。”
保鏢看著她,點頭。
南梔子點頭笑笑離開了。
沈昭跟李晶雨坐在酒吧喝酒,這次出來嚴格要求自我,遮的密不透風。
“你說我家小班長是不是沒良心?好歹今天情人節,她一聲不吭。”沈昭嘲諷的咂舌。
“小班長不會這樣的,你一定做了什麼惹她生氣。”
沈昭充耳不聞趴在桌邊,拿著杯子閑暇的喝了口水,餘光瞥向身邊的人,笑的不懷好意道:“我他媽掏心窩愛她,真的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才會一直在我身邊。”
“你怎麼不問她現在去了哪裏。”李晶雨陪她喝酒,直接開門見山。
“除了回家睡大覺,還能去哪兒。”沈昭淡淡的開口。
李晶雨回頭看她,眼裏皆笑,說:“宋楠說,她在永澤路段賣花。”
她頓了一頓,扯著嘴角,“檢察官賣個屁花,她現在倒是不怕被人拍了。我討厭跟她躲躲藏藏的生活,我想告訴所有人,她是我的人。”
——
情人節的這夜。
南梔子自己編織著漂亮的花環來賣,用鮮花手編,漂亮精致。
她送季雅現去了醫院,便在一處蹲了個空地,坐在台階上,手邊是個花籃,裏麵有很多新鮮的花環跟玫瑰。
每個月她都會寄錢回去,媽媽腰間盤突出,每個月都要錢,她知道爸媽不願要她的錢,可她依舊想盡一份孝心。
剛落腳半個小時就有情侶向她買花,看著街上手拉著手親密無間的男女,心情似是被感染了一樣。
唇邊浮起溫柔的笑。
這幾天都過著忙碌的生活,打點鍾點工也不錯。
她已經回到解放前的生活中。
夜晚來的很快。
深邃的黑夜籠罩著淡淡的薄霧。
南梔子看著手邊寥寥無幾的花環,今天賣出去很多,她標的價格實惠,別人標價30一環,她隻要5塊錢,可能跟她的職業有關係,並沒有那麼多心思。
而且花挑的都是新鮮美麗的種類,搭配起來很是心靈手巧。
路上的情侶越來越少,她想該是時候收拾回家了。
著手手邊零碎的花時,耳邊響起溫和的聲音。
“這花環怎麼賣的?”
“五塊錢。”她抬起臉,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瞬間凝住,目光一滯,“你……”
沈昭笑意越發柔軟,從中選了個梔子花編織的花環,遞給她一百塊。
“我沒有零錢,隻能麻煩你了。”
南梔子臉頰火辣辣的,顫顫的手指接過那紅色鈔票,心裏百感交集。
將臉上的長發挑到耳後,喃了聲:“你,你稍等。”
她穿著長衣休閑褲,戴著一頂貝雷帽,即將春暖花開的季節,她散著的長發已經落在肩上,被月華渲染淡淡的柔光。
沈昭定定地看著她,手拿著花睨了眼,接過她手上的零錢。
“找您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