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能想象,明明前一刻你還身處公開的網球訓練場,伴隨夏蟬鳴叫的聲音盡情揮灑汗水。在終於感到疲憊,停下揮拍的動作後,卻在仰頭時被場邊高立的白色燈光刺了眼。眼前一花,抬手遮擋瞬間,周圍的景色就全變了。

他站在一戶人家的家裏,正對著一扇門。

客廳在他身後,落地窗外夜色正濃,屋內寂靜無聲。

所以這裏是哪……

隻是很可惜,他都沒能理出個所以然來,腦海裏的疑問就飛快被人打斷——

“啊!!!”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完網球剛準備回家,但卻突然出現在這裏?”作為剛才嚇人的歉意,小沢全知子將一杯水和一小碟自製餅幹放到幸村精市的麵前,隨後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對。”幸村精市點頭,他猶豫了下,試探道,“很抱歉剛才……嚇到你?”

小沢全知子愣了下,隨即抿起唇。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製止自己上揚的唇角。最後索性不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咧開嘴,她感受著自己有些熱意的臉蛋,語氣帶笑:“我知道相對於你嚇我,剛才的場景完全就是我在嚇你。”看著對方也笑出來,小沢抓抓頭發,“對不起。”

幸村精市倒是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道歉,連忙說:“沒關係,其實也不會很嚇人。”

小沢全知子愣住,連帶著幸村精市也愣了下。

隨即兩人扯開嘴角,同時笑了。

幸村精市笑著,想伸手拿起水杯。

但下一刻,笑意凝滯。

看著自己直直穿過水杯的手,幸村精市直愣愣地頓在那兒,鳶紫眼眸中映著不敢置信、不可思議和一點驚慌。另一邊,小沢全知子一直處於半警惕的情緒則放鬆下來,隨即就像做過很多次那般,深吸口氣,伸出手:“幸村桑。”

幸村精市回神,一下收回手,又看向她伸出的手。

“關於幸村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無法做出非常明確的解釋。”小沢全知子認真道,“但理由應該是出在我的身上。”

幸村精市有些疑惑,隨即不知道為何,腦海浮現出前幾日陪妹妹看的少兒電視。

什麼代表月亮消滅你那類的。

“你握一下我的手,我們就能確定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因為我。”見幸村精市遲遲不說話,小沢全知子幹脆明說。

幸村精市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個時候躊躇就是在做無用功,所以他幹脆握了上去。接觸到實體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吐出一口氣,在抬眼看向小沢全知子時,就看到女生對他彎起眉眼露出的一個笑容。

平心而論,小沢全知子長得很漂亮。

異域的淺金發和蔚藍色雙眸,五官標致,唇色是桃花粉。眼是桃花,笑起來時彎成兩道新月,整個麵容透露出一股輕鬆意味,讓人忍不住想跟著一起彎起唇角。

隻除了他們相見的開頭不怎麼美好。

“你現在試試。”小沢全知子收回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