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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雖然叫李二,其實是家裏的獨子, 聽話懂事,在縣裏廠子上班, 家裏就他和他娘倆人,日子過得著實不錯。
李二娘平時在村裏幹點輕活掙工分,日子清閑。但她人不閑, 村裏所有的事情都能摻和一腳。她這個人自認為覺悟全大隊第一高,支書傳達個什麼上級精神, 她保管站在最前麵,口號喊得比誰都響。
看她跑的方向,應該是支書家,謝韻徹底放心了。
知青院裏, 王紅英剛剛跟同屋的室友嗆了幾句嘴, 正在狠踢院子裏的石墩子出氣。這幫人素質真不行,不趁著農閑學習領袖最新指示,還學農村人打撲克,太不像話了。忽然身上一痛, 誰?哪個不開眼的敢用石頭打她?不對,王紅英發現打她的石頭上竟然綁了個紙條:村口東麵半山腰木屋有驚喜, 不去會後悔!
看完紙條王紅英四顧找人, 哪還有人, 到底怎麼回事?能有什麼驚喜?不會是提前設置好陷阱騙她去往裏跳吧?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要理會。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大正月的誰能那麼閑逗她玩?一旦是真的呢?如果找到村裏誰的把柄,那她們在村子裏的日子會不會好過點?她不傻,不能她一個人去,得找幾個陪著,要是真有人整她還能幫個忙。王紅英往屋裏去找人,暫且不提。
村裏老張家東屋炕上,幾個平時關係還不錯的老娘們在玩小牌九,於會計的老婆自是玩家之一。就贏幾個苞米粒,幾個人也玩得興致勃勃,正看著牌,外屋的門竟然被人敲響了,正好裏屋這時忙著看牌沒人說話,敲門聲大家都聽見了。
“誰呀這是?也沒看見有人進來呀,院裏狗也沒叫。”屋裏人摸不著頭腦,讓坐外麵邊的下地去看看。
“呀!你們來看,地上怎麼有張紙。”去開門的那人朝屋裏喊。真是瘮得慌,門自己開了,門外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大白天鬧鬼了這是。
屋裏的人都跑出來,有那麼一兩個上了識字班,認得些字:於小勇被綁到村口東側半山腰小木屋,快去救人。
一聽兒子又被綁了,於會計老婆都快炸了,這還有完沒完?年前那回還沒查出來是誰幹的,怎麼又來找他寶貝兒子麻煩。
立馬鞋都顧不得提,就往村口跑,剩下幾個人,正嫌玩得沒意思,有熱鬧看,當然得跟上,提起腳步去追了上去。
此時,木屋裏的兩個人正抓緊這難得空閑時間溫存個沒完,還不知道即將大禍臨頭。辦完事衣服還沒穿,正蓋個破棉被摟在一起講話呢,王淑梅往於會計身上靠靠:“這屋可真冷。”
“乖,先將就將就,等咱們的事成了,住在村裏最好的房子裏,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哼,就會拿好話哄我。”女的不依。
“對了,今天早點走吧,我們家那個老婆子起了疑心,上回來這我跟她說去老劉家玩牌,她不信,說那天看見老劉婆子了,老劉婆子說我那天根本沒去。”於會計有點擔心。
“怕什麼,村裏男的又不是專把著一家玩,你還忽悠不住她,你就不想我呀。”女的拋了個媚眼,男的受不住挑逗,兩人又滾到一起。
正在興頭,門猛地被從外麵拉開,屋外站了一群人。三夥人出發的時間差不多,在山底下碰到了一起。
看到屋裏的情景,於會計的老婆腦子迅速充血連視線都一片血色,變身爆炸的母獅子,上去就把那對狗男女從被子裏拖出來,邊拖邊罵:”豬狗不如的東西,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這樣的事能讓我趕上,我不活了啊……”
外麵站著的人反應不一,支書隻覺得腦袋疼,於會計平時精得貼個毛都能變成猴,怎麼能犯這種男女錯誤,紅旗大隊這下可丟大人了。
李二娘在邊上站著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上去薅頭發、吐唾沫,現在什麼時期,身為大隊幹部竟然帶頭搞破鞋,膽子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