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冷笑著看了柳泰文一眼,刷的一聲,拉開了背後的簾子。朦朧的燈光下,卻見劉老船頭被綁在柱子上,滿身血跡,已經奄奄一息。高三爺走過去,沒有絲毫憐憫地突然就手起刀落,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翻在地。
劉老船頭連一聲慘叫都未來的及發出就一命嗚呼了。他的軀體兀自綁在柱子上,鮮血順著脖徑大動脈噴射而出,血花四漸,像一朵綻放的血蓮花。昏暗的房間裏,再加上此情此景,頓時顯得無比的陰森恐怖,屋子裏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看著如此血型的場麵,秦睿軒肚子裏一陣翻騰,好在他也是槍淋彈雨中出來的,還有一定的免疫力。而其它的人則完全沒有一點的不適應,看來這種血腥的場麵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兒科。
柳泰文的瞳孔中噴射著怒火,他雖然沒有出聲,但兩隻緊攥的拳頭卻已經抓出血來。他像一隻盯著獵物的獅子,隨時準備衝上去將獵物撕的粉碎。
高三爺冷笑兩聲,用手中的依舊滴著血的刀指了指地上的人頭,說道:“不答應的話,這就是你的下場,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隨著高三爺聲音的落下,簾子後麵的暗處又刷刷地湧出來幾十個黑衣刀手,迅速將柳泰文幾人團團圍在中間。高三爺是早有準備了,連房間都是設計好了的。
劉公公依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咱家給你們一分鍾的考慮時間,過期不侯。到時間你們依舊冥頑不靈的話,全都要死。”
秦睿軒一看形勢,這可大大地不妙。他沒想到東廠也參與了進來,這東廠他可是如雷貫耳,電影裏麵的東廠可都是武功高強、卑鄙無恥、心狠手辣之人。正所謂,寧惹閻王,莫惹東廠。
既然東廠也是衝著漕運水道去的,那他們就更不會讓自己活著回到周王府了,這身份是不能當擋箭牌了。如今被幾十人圍著,亂刀砍起來,那是相當危險的,這種情況隻能智取,不能力敵。
人都是有急智的,秦睿軒電視看多了,自然也知道錦衣衛與東廠二個機構的部分職能重疊,素來不和。他看了看外麵的夜色,在這千均一發之際,忽然計上心來。
隻見秦睿軒掏出一塊兒玉佩,大喊道:“錦衣衛在此,有腰牌為證。黃河幫已經聽命於我錦衣衛,你們東廠意欲何為?錦衣衛大隊正趕來,我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也活不了。”
秦睿軒雖然知道東廠和錦衣衛不和,卻不知道裏麵的很多細節。
明朝初期隻有錦衣衛,不但負責紫禁城和皇室安全保衛工作,還有巡察緝捕的權力,自然是勢力龐大。朱棣靖難後進建立了東廠,在皇帝的支持下,東廠就慢慢後來居上了。
表麵上二者都是直接向皇帝負責,兩套獨立的班子,誰也管不了誰,但因為東廠的頭頭都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天天跟皇帝混在一起,跟皇帝的關係也就密切一些。
所以,錦衣衛最後幾乎淪為東廠的附庸,連巡察緝捕這個部門也被搶了過來。以至後來,北鎮撫司名義上是錦衣衛的下屬機構,但事實上它的所有事務都不用向錦衣衛報告,而是直接受命於東廠。
但是到了嘉靖的時候,錦衣衛又翻身了,因為皇帝不喜歡太監,就又把錦衣衛搞得風生水起,東廠的勢頭被壓了下去。雖然魏忠賢專政的時候,東廠又重新得勢,但根基不穩,接著又被崇禎皇帝一棍子拍死。
雖然崇禎為了抑製文官集團,不得已又重新扶植宦官,但東廠的權勢已今非昔比了。何況這劉公公也非什麼大人物,錦衣衛的麵子他還是要買的。
劉公公、高三爺二人都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一手,都有些不知所措,黃河幫什麼時候投靠錦衣衛了,探子怎麼沒有得到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