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貴失蹤了, 失蹤了最起碼有半天了,第一個發現他失蹤的是唐琳。
唐琳在中午開飯前夕,腦海裏響起了細細密密的鼓點聲, 刹時緊張的氛圍就有了。
這音樂給她一種有事發生,催著她做點事情的感覺。
她覺得不妙, 直覺告訴她有人要出事了,有可能出事的還會是她。
她當時在房間裏看書, 當即下了樓, 見到三位太太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磕著瓜子說著話, 有說有笑的。
胡梨見她下了樓,招呼道, “知嫻, 家裏的阿姨馬上做好飯了, 你別上樓了。”
唐琳點點頭,環視一圈,沒有看到周富貴的身影, 問,“爸爸在哪裏?”
二太太回答道,“他吃完早飯就進屋了, 一直沒有出來。”
唐琳眉心一跳,“我去喊他一聲, 馬上吃飯了, 父親可以過來了。”
大太太道, “不急,等飯菜都上桌了再叫老爺吧。他現在喜靜,不喜歡我們幾個在客廳裏說說笑笑的。他現在在房間裏,他高興了,我們也自在。”
“嗯,那我陪他說說話吧。等可以開飯了,媽你再叫我和爸爸出來吃飯。”
“也行。”
這些日子,唐琳天天陪著周富貴說話,父女倆的感情增進不少。唐琳會主動去找周富貴,在她們看來一點都不奇怪,隨她去了。
唐琳到了周富貴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她心裏咯噔一聲,難道真的是他出事了,她繼續敲,並道,“爸,是我知嫻。”回應她的隻有她發出的篤篤的敲門聲。
胡梨見了,忍不住道,“女兒,你別敲了,我想老爺是不會給你開門的。老爺就是這性子,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都不會理,我看他今天早上心情就挺糟糕的。”
唐琳不那麼認為,腦內音樂聲沒有斷。
想到周富貴不如往日健碩的身體,佝僂如風中燭火的模樣。她覺得周富貴應該是出了事,是又中風了嗎?所以無法過來開門,連回應她都做不到。
她直接去開了門,暗自希望周富貴沒有將門反鎖。
萬幸,她輕輕一擰,門被她打開了。
不比以前周富貴住的別墅,他現在的房間方方正正的,連陽台都沒有,裏麵有什麼一目了然。
她眉頭輕攏,裏麵沒有周富貴。
她還沒有看過他的衛生間,她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衛生間,裏麵空空如也,連人帶輪椅的不見了。
唐琳連忙走到了客廳,把這件事告訴了三位太太。
大太太起初不以為意,開口道,“知嫻,老爺喜歡悶頭睡大覺。他大概是躺在床上,你沒注意到。”
唐琳問,“父親喜歡和輪椅一起睡床上嗎?”
大太太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
“父親跟輪椅一起不見了,”唐琳看向周富貴那間房子,“你們如果還是不信我的話,可以去父親房子裏看看,他的人還在不在。”
女兒的話,胡梨始終都是無條件相信的。
她率先起身,“大太太,二太太,我們去看看。”
話落,她就朝周富貴的房間走去。
見此,大太太、二太太也跟著去了周富貴的房間。
出來時,這幾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唐琳沒有看岔眼,周富貴,她們的老爺確確實實是不見了。
周富貴的手機就放在床頭,他們無法用手機聯係上他。
沒了周富貴,大太太就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大太太很快冷靜了下來,她向二太太顧慈以及三太太胡梨確認著一件事,“我們在客廳聊天的這段時間,你有看到老爺從房間裏出來嗎?”
“沒有,我現在坐著這個位置正對著老爺的房間門口,”二太太很確定的回答,“我沒有見到老爺。”
“這個我倒是沒有刻意留意,不過老爺坐著輪椅,出來的話,動靜肯定不小,我肯定能看到的,”胡梨聳了聳肩,“我沒看到過他,說起來老爺跟我們吃了早飯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大太太冷靜分析著,“我們是九點出來聊天的,吃完早飯是在七點半左右。如果老爺是在我們聊天的時候不見的,我們會有所察覺,那麼老爺是在七點半和九點這個時間段不見的。”
“大姐,你說老爺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說到此,二太太打了個寒顫,問是這麼問的,二太太更偏向於後者,老爺不是小孩子,不會沒事瞎跑讓他們擔心。
想到有人在她們在家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屋子、帶走了周富貴,她就覺得嚇人。
“都有可能,現在的老爺病了,也變得孩子氣了。老爺他前兩天想去外麵走走,我們沒答應他。有可能他不死心,偷偷溜出去了,如果不是,”她眉頭緊鎖,“老爺怕是凶多吉少,這個小區的治安不是很好,每個月這個小區都會發生一兩起入室盜竊案,所以房價相對而言便宜些。當初老爺手裏的錢不夠去買好的小區的房子,他又倔強,不願意花我們的錢,所以選擇買了這邊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