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祿生看著不知道什麼突然長大的女兒,說道:“明天,你來當我的助手,我會讓人準備你的電子銘牌。”
聞言,清和看著他,微微一笑:“謝謝您。”
“但是,”徐祿生頓了頓,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不可對那條人魚產生不該有的感情。”
清和先是一愣,隨即微微點頭。
徐祿生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心底湧上更多的不安。
總感覺這L城似乎也平靜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清和與徐祿生一起走進了研究所。
她的身份銘牌也已經製好了,是一個戴在手腕上的電子條碼。
清和把電子手環帶上,換上準備好的白大褂。
走進7號實驗室,清和再次見到了那尾紅色人魚。
清和推著醫用推車走了進來,今日·她需要負責采集他的血液和鱗片。
聽到聲響,紅色人魚睜開了眼,見到她後,很快浮上水麵。
清和取了托盤,走上玻璃製的台階,然後坐下。
人魚掃了眼她手邊的托盤,
“今天要采集你的血液。”清和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看著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如果可以,能給我一枚你的鱗片嗎?”
人魚隻是深深地看著她,那某暗紅似乎有什麼在湧動著。
清和取了針,人魚把手遞在她手心。
冰涼的觸感讓清和頓了頓,然後她柔聲道:“可能會有點疼,我盡量輕點兒。”
暗紅色的瞳孔映著她的模樣,人魚薄唇微微彎起,笑得意味深長。
清和沒有抬頭,也錯過了他這危險的一笑。
她帶上手套,仔細地在他手臂上尋找可以下針的地方,既不會讓他流太多的血,也不會讓針無法紮進去。
好一會兒,清和找到了一條血管,將采集血液的針紮了進去,從始至終,人魚都好似沒有感覺般,沒有任何抗拒的行為。
血液順著管子被清和抽·出,儀器的容量大約是二十毫升,抽取完畢,清和把血液放好。
拔取鱗片這個行為對人魚來說無異於是挑釁,清和手裏拿著鑷子,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人魚看著她,然後毫不在意地從自己的尾巴上拔下了一枚鱗片擱在她身旁的托盤上。他的舉動讓清和很詫異,雖然她之前便猜測他其實是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隻是不屑說而已。
“你能夠聽懂我說的話?”清和脫口而出,看著他的眼睛。
人魚緩緩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什麼意思?
清和頓了頓,難道不是因為語言的問題,而是源於他的感應能力?
他的手撫上她心口的位置,然後又微微俯下·身,鋒利的指甲撫上清和脆弱的脖頸。他沒有用力,隻是輕輕摩挲著那溫熱的皮膚,然後享受地眯起了雙眼。
清和呼吸平緩,沒有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而感到恐懼,她微微仰起脖子,仿佛是在縱容他的舉動。這個細微的動作果然取·悅了他,人魚指尖撫上她殷·紅的唇,眼底閃過一抹深重的渴望之色。
人魚從來不是會克製自己欲·望的生物,他們強大又擅長殺戮,即便是同族也不會手下留情,凡事皆隨心而為。
那一刻,人魚毫不猶豫地順從了心底的渴望,冰涼的唇覆上她的。
那溫熱的觸感美好而迷人,這種上癮的感覺讓他背脊發麻,想要從她身上索取更多的美好……
清和微微啟唇,讓他冰涼的舌探了進來。
這個吻纏·綿悱惻又帶著攻城略地的強勢氣息,清和漸漸喘不過氣來,人魚離開她的唇,讓她伏在他的胸前喘息著。
清和尚未緩過神,眉心一涼,原來是他扯下了一枚鱗片貼在了她的眉心。
“……ya……suo,xi……n……”
人魚的喉間發出一句悅耳的吟唱,音節透著古老的神秘感,還有一絲淫·靡的氣息。
清和隻覺得耳膜發麻,身體微微輕·顫,那種感覺很奇妙,語言無法描述其萬分之一,讓她產生了渴望沉溺在他聲音裏的欲·望。
隻是此時的她並不明白這一句話的真意,待明白後,卻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離開七號實驗室的時候,清和謹慎地把監視器中剛才的畫麵抹消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父的有意為之,她的身份銘牌權限是除了那幾位教授中最高的,刪除記錄不過瞬息之間的事情。
將采集到的血液和那枚宛如紅色寶石雕刻而成的鱗片交給了徐祿生。
回到實驗室,清和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什麼也沒有,透過玻璃的倒影,依舊什麼也沒能看到。
難道那枚鱗片是融合進了自己的身體嗎?
收回手,清和走到試驗台,開始工作。
徐父交給她的任務很簡單,也是原主的原本涉獵的領域,藥物分析。
盡量將藥物對人魚的傷害減小到最低限度,這樣人魚能活得久些,對項目的長遠研究才有利。
畢竟,不是每一次都能運氣那麼好捕撈到人魚。
清和所在的實驗室與七號實驗室相鄰,這也是徐父的安排。
這個研究所內,徐祿生是研究人魚項目的負責人,除了徐祿生,還有代表了其他勢力的教授被安插了進來,共同研究分享人魚的秘密。
但這些人所接觸的東西有限,他們甚至不能靠近人魚進行取樣,更多的時候都是由清和來做這些。整個研究所的人都知道,七號實驗室裏的那條紅色的雄性人魚誰也無法靠近,否則輕則皮肉之苦,重則當場被那奇異的聲波攻擊了大腦變成植物人。
這樣的危險性是一號實驗室裏的那條雌性人魚所不能比的。
故而,研究所內的所有研究員和助手都不願靠近七號實驗室,所以那個剛進研究所的徐媛很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知道了她是奧森家族未來的女主人,更是那個徐教授的親生女兒。
這些身份疊加起來,使得她是唯一能靠近七號實驗室中那條雄性人魚的事淡化了許多。
畢竟如果單單是優秀特別,心生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可人家都不是跟自己一個世界的人,天淵之別的差距就讓人完全沒有比較的心思了,也完全嫉妒不起來了。
清和每日要做的除了自己的實驗,便是要照顧隔壁的人魚。
清和看了眼時間,又到了吃飯的時間。
後勤的工作人員早將準備好的魚蝦送了過來,清和看了眼食物,都是剛從海裏撈上來的,新鮮的很。
不怪清和會在意食物的新鮮程度,實在是那條人魚太過挑剔。
和往常一樣,清和用身份銘牌打開七號實驗室的門,聽到聲響的人魚立刻從水底浮上來,暗紅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察覺到他情緒不高,清和走了過去:“抱歉,我好像來晚了。”
把還活著的魚蝦放了進去,人魚看也不看食物一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清和朝他走近了些,柔聲問:“怎麼了?”
人魚見她靠近,猛地將她拉下了水。
清和被他突然的動作一驚,口鼻險些嗆水,卻被一雙有力的手堪堪托住腰·肢,她下意識地抱住了身旁的人魚,摟著他的脖頸喘著氣。
水箱的海水是活的,帶著海水特有的鹹腥味,不好聞,也不難聞。
人魚一手箍著她的腰·肢,一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撫她的背,讓她坐在自己的尾巴上。那姿勢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和曖昧,可此時的清和卻未曾察覺,尤其是人魚的尾鰭還狀似無意地掃過她腳踝、小褪……
等緩過神來,清和看著眼前的人魚,關切地問:“你哪兒不舒服嗎?”
人魚暗紅色的眼睛豔·麗又透著些許邪氣,他箍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清和不得不貼著他的胸·膛,卻不明白今日的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