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躒很忙,清和根本找不見他的身影。
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清和起身去拿水,卻因為起身有些急,眼前一黑。
“小心。”扶著她的男人溫和地問:“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和氣息讓清和很快辨出眼前的人是誰,視線也漸漸明晰……
光影投下,半掩在陰影中那俊美的臉多了幾分白天沒有的邪氣,危險又攝人心魄。
清和渾身微僵,“容湛?”
容湛微笑對她說道:“你身體不適,我扶你去休息室吧。”
清和看著他溫和優雅的模樣,方才好似她的錯覺。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很快容湛端了杯水過來,“剛才見你似乎想拿水,給。”
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清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容湛。”
“嗬……”容湛輕笑:“不客氣。”
光影交錯,明明暗暗。
杯子從她手中滑落,掉在腳下猩紅的地毯上。
容湛俯身撿起地上的杯子,看著睡得安穩、毫無防備的女人,微微一笑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遊戲結束,該回家了,我的寶貝兒。”
“想……”清和頓了頓,看著他,“那日傷我的人。”
容湛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殺意,卻見他溫柔地將她攏在懷裏,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沒事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那個人到底怎麼回事?”清和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推不開。
接著她的手便被容湛握住把玩著,他像是在遲疑著什麼,然後低頭問她:“寶貝兒真想知道?”
“我變成這樣,不應該知道為什麼嗎?”清和欲抽回自己的手,失敗。
容湛親昵地嗅著她頸邊淡淡的馨香,低頭的瞬間也掩去了眼底的森冷。
片刻後,他的手緩緩下移,擱著衣服碰到了那日的被刀刺傷的部位,他嗓音帶著平日少見的寒涼,“間歇性神經病病人,因為跟女人求婚被拒,導致病情複發,把你認作了那個女人。”
雖然聽起來是一場意外,但清和卻不這麼認為。
她問:“因愛生恨?”清和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微微仰起頭看了容湛一眼。
那一眼……讓他眸光微頓,接著眼波兒蕩開,臉上笑得高深莫測。容湛動作極為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手指輕捏著她的下巴,情深意切:“寶貝兒,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也不容許任何人傷你分毫。”
【是這個世界在驅逐你,它會不斷製造意外殺死你。】姹的聲音在清和意識裏響起,【如果不殺死容湛,韓躒一旦死在他手中,你的任務就沒有意義了。】
清和望進那雙顏色極淺的眸子,冰冷的質感,眼底深處一派漠然,卻又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
“容湛,”清和緩緩啟唇,“我也無法喜歡你,所以……我們還是分……唔手……”
雙唇被掠奪,清和被他按住動彈不得……不像在親吻,反倒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吞入腹中。
那種被大型獵食者按住的戰栗感太過強烈,清和身體止不住輕顫……
“乖,別哭。”容湛眼底的暴虐尚未平息,俯身憐惜地舔去她的眼淚。
他一手按住著她的後頸,溫柔地捏了捏,嗓音低啞:“不要再說任性的話,我會失控的。”
很久,清和才緩過神來。
她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冷淡,卻不再抗拒。
出院後,清和回到家中,容湛一起搬了過來,就住在清和隔壁的客房。
美名其曰是為了就近照顧。
清和對此不置一詞。
【宿主,你打算怎麼做?】
清和剪下一朵白薔薇,修去它身上的尖刺,淡淡道:“釜底抽薪。”
姹不禁有幾分意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宿主脾性過於溫軟平和,這對完成任務來說顯得很不利。
而今看來,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那個能夠煉製出命書這種逆天之物的人,哪怕不記得過往的事,骨子裏又豈是優柔寡斷之輩呢?
姹開始好奇,自己這位宿主究竟會如何做……
清和把薔薇一支支修剪好,插在管家事先準備好的花瓶裏,擺放在桌上。
這麼做也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已。
明明沒有時間了。
來到書房,清和把堆積的文件全部把名字簽了。
然後她從書架上隨便拿了本書坐下看。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清和放下書看了眼時間,離開了書房。
這個點,容湛要回來了。
清和不得不佩服容湛的本事,無論是管家還是劉嫂都十分待見他,儼然將他當做林家未來姑爺對待。
見此,清和不多言,隨他們去。
現在的容湛很忙,但他不管多忙都會回來陪清和一起吃飯。
每次當清和午睡醒來的時候,容湛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