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鳶羅反複搜尋記憶,發現雲想容好像真沒這麼說過,登時泄了氣,連帶著聲音也弱了下去,“好、好吧。”

風辭木見狀,也沒繼續逗她。

他掃了自己徒弟一眼,問:“事態緊急,你打算如何去玉凰山?”

齊謠空說憑他如今的修為,跟上那隻青鳥,一日一夜便也到了,不算什麼難事。

“趕路是不難,但也費力,你到了玉凰山,還有魔王和他的魔兵等著你。何況你能做到,跟你去的昆侖弟子做不到。”風辭木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拿了一枚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靈舟出來,道:“用這個罷,不消一日,你就能趕到玉凰山。”

在此之前,齊謠空從未見過這枚靈舟,他也很確信這不是昆侖的東西,不由得好奇道:“這是?”

風辭木:“蜃樓做的東西,能在雲海中穿行,一日萬裏。葉梁刀當年打賭輸給我的。”

齊謠空對其來曆無言了片刻,伸手接住,又認真謝過。

風辭木則擺了擺手,旋即轉身出了正殿。

他出去後,鳶羅才探著頭仔細觀察了一下此刻躺在齊謠空掌心的靈舟。

她眨了眨眼,問:“他說的葉梁刀是誰啊?”

齊謠空:“蜃樓的上一任主人,當年的天下第一巧匠。”

事實證明,這句天下第一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

齊謠空挑完此去玉凰山的昆侖弟子,於雲階附近用法力催動這枚靈舟,發現它比自己想象中更大,也更美輪美奐。

一眾昆侖弟子看傻了眼,鳶羅也驚呼道:“好漂亮!”

除了外表精致,它在雲海中穿行的速度,也完全無愧風辭木的描述。

當日傍晚,夕陽餘暉尚未散去,靈舟便駛到了玉凰山上空。

齊謠空率眾人下去的時候,雲想容和妖主繁縷已經等在了那。

和當初上昆侖時一樣,雲想容還是一身白衣,周身不作任何點綴。妖主繁縷則正好相反,她不僅滿身火紅,有如烈焰,衣衫上還綴滿了或是碧綠或是金黃的寶石,粲然得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種盛極豔極的裝扮,尋常人根本無法壓住,可在繁縷這位妖主身上,卻隻能淪為陪襯。

下船之前,鳶羅關注的還是她的衣服和首飾,可當她被齊謠空帶下去扶穩站好,目光便隻能鎖在繁縷的的麵上了。

肌如白玉,眼蘊霞光,眉心金箔,容光四射,美得再理所當然不過,以至於鳶羅一時都忘了要跟雲想容打招呼。

事實上,她在盯著繁縷的時候,繁縷也同樣在看她。

不知過了多久後,繁縷忽然嘖了一聲道:“阿容之前跟我說,她寄了一朵堪稱世間最絕色的花在昆侖,我還當她是為了氣我,沒想到是真的。”

鳶羅一時沒懂那個“為了氣我”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咦了一聲,又迅速抬手捂住嘴。

繁縷見狀,竟忽然長袖一甩,上前一步,站到了她和齊謠空之間,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滿目欣喜道:“哎,可真是個美人兒,讓我再仔細瞧瞧。”

鳶羅:“……噢。”

左右眼睛長在繁縷身上,她也不能說不啊。

結果繁縷聽她應得這般乖順,整張臉的表情都柔和下來了。

繁縷道:“你叫鳶羅是吧,我叫你鳶鳶可好?”

說罷不等鳶羅說好還是不好,便立刻叫上了:“鳶鳶我跟你說,昆侖那地方冰天雪地的,沒什麼意思,你這趟來了,不如就留在玉凰山,我這兒有全天下最好吃的靈果,包管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