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蘇映雪望著前方,柔聲地說道:“其實我很慶幸,遇到的人是你。”
厲封爵沉默,摟著她的肩膀,想要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一些。“嗯,我也是。”厲封爵低沉地說道。在她之前,他不懂得愛。在她之後,他想要去愛。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著彼此的時間。有時,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那也是一種幸福。
護士前來換藥,蘇映雪背對著厲封爵,衣服緩緩地退下。當看見後背上清晰的傷口時,厲封爵的拳頭不由握緊。傷口已經不出血,但碰到還是會疼。
看著她緊咬著手指,五官全擰在一起,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厲封爵的心裏更是疼痛。疼在她的身體上,痛在他的心口。“我來。”厲封爵冷不丁地說道,從護士的手中拿過工具。
蘇映雪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自責:“其實我沒事,隻是我這人比較怕疼而已。”蘇映雪雲淡風輕地說道。
“別說謊,就算是男人被打穿身體也都覺得疼,別說你隻是個女人。”厲封爵低啞地說道。
聞言,蘇映雪閉上嘴巴。他很溫柔地上藥,輕輕地吹著氣,帶著溫熱的氣息進入傷口,似乎變得沒那麼疼。蘇映雪望著他,漸漸地忘記了疼痛。
將傷口處理好,厲封爵便開始喂她吃飯。夾起麵條,放在嘴邊吹涼後,這才送到她的口中。蘇映雪乖乖地張開嘴巴吃著,燦爛一笑:“好吃。”
眼裏噙著笑容,厲封爵卻是淡淡地說道:“多吃點。”
蘇映雪使勁地點頭,剛要繼續吃,房門被推開。看到忽然出現的葉晟澤,蘇映雪驚訝地問道:“晟澤,你怎麼來了?”
看到她已經清醒,葉晟澤鬆了口氣,說道:“聽說你昏迷過來看看,還好你已經醒了。小叔,你這是在為映雪服務嗎?”
厲封爵沒有回答,隻是淡然地繼續手中的工作。“我的命很硬,不會輕易死翹翹的。”蘇映雪笑著回答。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設計比賽的決賽推遲到兩天後舉行。所以,你還是能繼續參加。”葉晟澤笑著說道。
經他提醒,蘇映雪這才想起,今天是設計大賽的決賽日子:“為什麼能推後?”
傲嬌地揚起下巴,葉晟澤得意地說道:“因為這次大賽的主辦方是我的朋友,我跟他提起你受傷的事,讓他推後幾天。加上舒梨也提出推後兩天,所以就這樣達成協議。”
嗯?舒梨?蘇映雪疑惑地看著某處,眼裏閃爍著不解。她不知道,舒梨為什麼突然這麼提出要求?想起躺在包包裏的名片,蘇映雪的心裏忽然有種想法。難道,她已經知道,她是她女兒嗎?
見她不說話,葉晟澤剛要開口,便聽到厲封爵涼涼地說道:“聽說,你讓蘇天鳴到葉氏公司上班?”
驚訝地看著他,蘇映雪一臉迷茫。攤開手心,葉晟澤無奈地說道:“我也沒辦法,還不是蘇菱兒,不知道給我媽下了什麼藥,竟然讓我爸媽出麵,非要把她爸弄到我公司裏當個經理。”
“看樣子,葉夫人真的很喜歡她。”蘇映雪平靜地說道。
努了努嘴,葉晟澤不以為意地說道:“還不是因為蘇菱兒肚子裏的孩子,聽說是個男的。”無論是男是誰,他都是不會承認。他記得,當初如果不是蘇菱兒懷孕,他跟蘇映雪恐怕已經複合,有自己的孩子。
就在這時,厲封爵忽然冒出一句:“她會有報應。”他的話帶著篤定,似是料到什麼事情一定會發生。
聞言,蘇映雪和葉晟澤紛紛看向他,眼裏帶著疑惑:“什麼?”
厲封爵沒有回答,隻是麵無表情地下了逐客令:“看好可以走了。”
瞧著他,葉晟澤彎腰,輕笑地說道:“小叔,別說映雪是我前妻,就算是未來的小嬸,我也得有理由多看一會吧。”
神情淡定,厲封爵平靜地回答:“嗯,如果你能真心接受她是你小嬸。”
真心接受?葉晟澤抿了抿唇,識趣地說道:“映雪,那我先走咯。”就算已經接受無法在一起的事實,也不能代表,他真心接受她成了他的長輩。有些事,需要時間。
看著他離開的腳步,蘇映雪輕笑:“看你,幹嘛趕得這麼著急。”
聽到這話,厲封爵悠悠地說道:“如果你想他多留一會,我也不介意。”
對視一眼,蘇映雪慫了,立馬識趣地閉嘴。惹他生氣的後果,她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