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在一段感情裏,蘇映雪是真心感覺到疲憊。明知道彼此都愛著對方,卻又無法相守。不是她不夠愛,而是不想讓自己重蹈覆轍。
從山上回來,蘇映雪便直接發起高燒來。後背的傷口雖然快速地處理過,卻還是無可避免地發炎。酒店裏,蘇映雪麵頰通紅,安靜地躺在床上。 纖細的手臂自然地放在被子外,點滴慢慢地掛著。
厲封爵坐在床側,細心地為她更換著放在額頭上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身體,希望能幫助退燒。一整夜,厲封爵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望著那張睡得並不踏實的麵容,厲封爵輕輕地歎氣。想起在山上的時候,她決然的模樣,厲封爵眉頭深鎖。他能感覺到蘇映雪對慕容螢的排斥,如今,現實逼著他,要在責任和愛情之中做個選擇。
床上的人兒緩緩地動了動眼皮,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環境,蘇映雪的腦子有片刻的呆愣。眼珠子慢慢地移動著,目光的焦距終於落在厲封爵的身上。看到他,蘇映雪愕然。
低下頭,瞧著自己的手被他握著,蘇映雪側過頭,將自己的手抽回。想要說話,卻發現聲音沙啞得可怕:“你怎麼在這?”
“你發燒了。”厲封爵平靜地開口,“我是你丈夫,你生病,我自然要照顧你。”
聞言,蘇映雪的唇角勾起很淺的弧度,卻沒有說話。側過身,蘇映雪淡然地開口:“我已經沒事,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聽著她淡漠而疏遠的語氣,厲封爵眉心緊蹙:“蘇映雪,別再孩子氣。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離婚”
孩子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他心裏的印象,已經成了孩子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可是蘇映雪卻固執地不肯讓淚水落下。
“厲封爵,我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既然你選擇慕容螢,就不要來招惹我。”蘇映雪故作平靜地說道。
聽到她一遍遍地重複那句,厲封爵陰沉著臉:“你哪裏聽到我選擇慕容螢?”
“難道不是嗎?”蘇映雪冷淡地說道,“既然你想照顧她,我成全你。以後,你要怎麼照顧,我都不會管。就算照顧到床上,我也不在乎。”
瞧著她的神情,一股怒火蹭蹭地往上冒。掀開被子,厲封爵紅著雙眼,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壓在身下:“蘇映雪,你給我聽清楚,我厲封爵這輩子除了你蘇映雪,絕對不會再碰第二個女人!”
尾音還未落下,厲封爵俯下身,帶著懲罰地吻著她的唇。蘇映雪嗚嗚地反抗著,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她的肩膀,最終卻還是敗在他強烈的攻勢下。
可是最終,他卻隻是吻她,沒有其他的動作。她剛剛小產,醫生提醒過,千萬不能同房。對於這提醒,厲封爵一直牢牢地記著。
雙眼空洞地注視著某處,蘇映雪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看到她的模樣,厲封爵的眼裏滿是心疼。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才好。
深深地呼吸著,蘇映雪疲憊地央求:“厲封爵,我求你,離開我好嗎?我不想再愛你。”
她的話刺激著他的心髒,隱隱作痛。注視著她的眼睛,厲封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痛楚:“映雪,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能繼續留在我身邊?”
垂下眼眸,看著淩亂的床,蘇映雪淡淡地說道:“沒有辦法。你的心裏還有慕容螢,就注定不能有我蘇映雪。”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厲封爵卻感覺到她的堅定。他清楚,她和慕容螢之間,他必須做個決定。責任和婚姻,對他而言,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重要。
“我答應,讓慕容螢離開。”厲封爵認真地說道。
聽到這句,蘇映雪慢慢地動了動眼睛。緩緩地轉身,對上他的目光:“真的?還是說,你會再補充一句,等她的身體好一些,或者是她肯同意離開?”
捏住她的下頜,注視著她的眼睛,厲封爵低沉地說道:“如果你和她之間隻能選擇留一個,我的選擇是你。我對她如何抱歉,責任有多重,都不及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我可以失去所有,唯獨你不能。”
他很清楚,蘇映雪對他的重要性。他可以承受良心的譴責,甚至於對慕容螢、慕容玥的愧疚。但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蘇映雪離他而去。
收回心神,厲封爵低沉地開口:“這次回去,我會直接把她送回Y國治療。”
蘇映雪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想要判斷真假。“那你覺得,這次我流產的事情,和她有關係嗎?”蘇映雪緊接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