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信,葉夫人換好衣服,拿起背包,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出門。輾轉來到鐵道車站,葉夫人剛準備偷偷地上車,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
看到他,葉夫人的麵色蒼白如紙。步步地往後退去,葉夫人轉身,發現身後也是他的人。看到這,葉夫人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
“封爵,你想怎樣?”葉夫人故作平靜地說道,“葉擎已經死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單手抄在褲袋裏,厲封爵淡漠地回答:“你做的壞事,不比他少。你對映雪做過那些事情,你覺得,我會怎樣處置你?”
葉夫人深呼吸,忽然下跪,說道:“無論你要怎樣對付我,我都心甘情願。但我希望,你能放過晟澤,他是無辜的。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牽涉其中。”
厲封爵沒想到,向葉夫人這樣的女人,也會肯下跪低頭。“你放心,我不會為難晟澤。但你,我不會輕易放過。”
知道不會連累葉晟澤,葉夫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唇邊帶著笑容,葉夫人點頭:“好,你要怎樣懲罰我?也讓我像葉擎那樣,用命懲罰嗎?”
“如果沒有映雪替你求情,我會讓你死得很慘。但今天,我答應她不要你性命。” 厲封爵淡漠地開口。
聞言,葉夫人的眼裏閃過驚愕。她對蘇映雪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沒想到蘇映雪卻還願意幫助她。想到這,葉夫人的心裏滿是愧疚。“映雪是個好女孩,或許當初,我不該那樣對他,這樣晟澤……”葉夫人緩緩地說道。
厲封爵沉默,平靜地說道:“我不會要你的命,但也不會讓你再出現。內心的折磨,比身上的折磨更深。你不是一直想過奢華的生活嗎?可惜,你一輩子都無法如願。”
葉夫人的神情是平靜的,等待著厲封爵接下來的話。“我在N市山區裏給你找了個很偏僻的尼姑庵,你就在那種菜念經度日。我會派人看守你,終生都不能離開尼姑庵。”
驚愕地睜大眼睛,葉夫人的眼裏滿是錯愕。“什麼?我連晟澤也不能見嗎?”葉夫人聲音顫抖、
“原本你能安度晚年,走到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山裏的清苦生活,加上對晟澤的思念卻見不得,是對你最大的懲罰。如果四十年後你還活著,我就同意讓你和晟澤團聚。”厲封爵麵無表情地說道。
呆呆地坐在地上,葉夫人的眼裏滿是絕望。不僅要承受和丈夫的死別,如今還要承受和兒子的生離。生活上巨大的改變,加上心理上的痛楚折磨,這對她而言,恐怕會生不如死。
“我不會讓你有自殺的權利,你必須活著。”厲封爵留下這句,麵無表情地離開。緊接著,葉夫人被兩個男人架著,朝著地鐵走去。
淚水從眼眶中流出,葉夫人的心中絕望,卻又有一抹希望:“再痛苦再難,我都會努力撐過這四十年。晟澤,媽媽一定要再見你一麵。”
當厲封爵回到家裏時,已經是淩晨時分。看著躺在床上熟睡中的蘇映雪,厲封爵站在那,怔怔地出神。走到窗戶前,注視著夜空裏的星辰,厲封爵低沉地開口:“媽,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葉擎夫婦解決,厲封爵相信,他和蘇映雪能過上一段時間的平靜生活。隻是他的心裏,始終有個問號。當年,顧沁如和厲卿之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有,顧沁如和蘇映雪之間,會有什麼關聯?
掀開被子,緩緩地在她的身邊躺下。厲封爵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擁抱著。呼吸著她的味道,厲封爵緩緩地進入夢鄉中。
第二天,厲封爵前往墓園拜祭。來到墓碑前,看著正麵帶著笑容的女人,厲封爵緩緩地蹲下身。將手中的花束放在她的麵前,輕撫著照片,厲封爵緩緩地說道:“媽,我已經替你報仇。害死你的兩人,都得到應有的下場。”
照片裏的厲卿之笑得很燦爛,雖然她不是很漂亮,但那笑容卻能讓人覺得溫暖。“媽,好好地在天堂生活。我會照顧好我和哥哥,至於爸爸……他不需要我的照顧。”厲封爵淡淡地說道。
安靜地坐在那,靜靜地陪伴著厲卿之。良久過後,厲封爵這才站起,朝著她深深地鞠躬:“媽,我走了。希望下次來看你的時候,會是一家三口。”
說完,厲封爵直起身,朝著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