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玉,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皇後勃然大怒,沉聲厲喝。
她每一個字都從牙縫中擠出來,像是帶著鋒利的刀刃,刮在蘇明玉臉上,讓她心中顫抖。那樣狠毒的目光讓蘇明玉心頭狂跳,整個人都顫了顫。她知道,如果這次皇後不倒台,之後自己肯定會死的很慘。可是側眸去看蘇明月的時候,看到她整個人自信淡定如一株鬆柏,心中又生出強烈的不忿來。
“臣女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希望皇後娘娘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皇後瞬間麵如土色,她差點忘了,白玉楓之所以會進到正陽宮遇見蘇明月,還是她一手安排策劃。身為白玉楓的正牌未婚妻,蘇明玉如果從頭看到尾的哈,肯定能識破她的用心。
弄死蘇明月和讓蘇明月搶走自己的未婚夫而言,蘇明玉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因為毒手藥王手底下,還正在救治另外一個證人。隻要她一醒,蘇明月依然不會死。但是到時候她肯定會記恨自己沒有及時站出來,說不定就會回心轉意,就算隻是為了報複她,也可能轉頭和白玉楓在一起。對於這個,蘇明玉絕對不能忍受。
僅僅隻是想到這種可能,就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蘇明月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暗中叫紫萱去尋了她來,篤定了她一定會為自己作證。
鳳眸中含了一絲嘲諷,蘇明月緩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有了臣女妹妹的證詞,相信陛下應該能相信臣女的清白了吧。皇後娘娘的正陽宮,可不是個輕易就能允許人撒野的地方。如果娘娘宮裏的人那麼容易收買的話,恐怕娘娘正宮皇後的寶座,早就不保了。”
這可是後宮,最陰暗殺戮的地方,每個女人都在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法子把騎在自己頭頂的女人拉下來。
如果皇後宮裏的人那麼容易出賣她這個主子,那麼在皇宮這個地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她是你的親妹妹,誰知道是不是和你串通好了。再說你讓她來給你作證,莫不是都拿咱們當傻子呢?”皇後看向蘇明玉是,這個人是指望不上了,要毀了蘇明月,還得靠她自己。
蘇明月微微一笑:“娘娘此話何意,之前說我和您宮裏的宮女串通,現在又說我和自己的妹妹串通。是不是在娘娘眼中,不管我讓誰來為我證明,您都可以用這句話來反駁。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說,其實娘娘才是那個真正和別人串通好了要下毒的凶手,而我隻不過是你一早就選好的替死鬼罷了。說得更加嚴重一點,或許您一開始選中的對象並不是我,而是雲妃娘娘。”
雲妃懷了身孕,而且被確診為雙生子,兩個都是皇子。這讓後宮久不見喜事的凰闕格外高興,對雲妃也是肆意恩寵。誰都知道,隻要雲妃順利誕下小皇子,就肯定會再次晉封。到時候她的位份就是貴妃了,與尹貴妃平起平坐。最重要的是,雲妃不似尹貴妃那般安於現狀不願爭寵,她對陛下有情,自然希望陛下事事將她放在心上,少不得會成為皇後最大的威脅。皇後想要借機除掉她,根本就是在情理之中。
皇後手握成拳,額上青筋暴跳,雙眸陰沉的望向蘇明玉。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蘇明玉此刻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蘇明玉雖然害怕,但是卻深知,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如果皇後今日逃過一劫,那麼接下來就輪到她跌入地獄深淵之中了。
“蘇明月,你竟敢汙蔑本宮。”皇後麵色冷如沉淵,帶著一種可怖的狠厲。
“是不是汙蔑,皇後娘娘見了這個東西,恐怕會更明白一點。”一直沒有說話的凰天爵此時忽然上前一步,攤開掌心亮出一直握在掌心之中的玉佩。
原本隻是一個尋常的環佩,上麵雕刻的花紋也算不得精細,並非是什麼值錢的名貴東西,可是皇後一見,卻忽然神色衰敗的癱坐在地上。
“這是何物?”高台上,凰闕看不太清楚,不由揚聲發問。
凰天爵雙手將玉佩捧著遞過去,“回稟父皇,這枚玉佩乃是皇祖母逝世前傳給太子皇兄的避邪寶玉,不過卻被兒臣在宮外一個走方郎中那裏得到。據那郎中交代,乃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將玉佩當給他,換了一包自製的劇毒藥物。那郎中眼下已被兒臣擒來,就在殿外,父皇可要見上一見?”
“不必了!”凰闕聲如沉石,事情發展到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已經一清二楚了,“皇後在後宮之中謀害大臣之女,借此栽贓陷害,意圖謀害皇嗣,實在是罪大惡極。太子品性不斷行事狂悖有違倫常,置先太後遺物與敝履,不慈不孝,不可股息。來人啦,將皇後禁足正陽宮,收繳鳳印,褫奪皇後之位。廢黜凰天擎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有生之年不得踏入帝都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