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找了一家小旅館暫時住下,想著參加完洛庭軒的葬禮再回S市,她不知道這次的手術事件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她知道這次死了一個人,對她來說,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親情,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她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哭了那麼久,累了那麼久,又鬧了那麼久。
魏小純伸出手摸索著空蕩蕩的手腕,曾經這裏戴著宮禦給予她的全部寵愛,以及對身份的認可,如今屬於她的那枚宮家家徽已經被砸碎,她柔軟的指腹又摸索著鎖骨間,脖子上同樣也是空空如也,從前那個男人的願望是不要她受傷,要平平安安,健康無事,轉眼間那些美好的願望在頃刻間化為灰燼,煙消雲散。
宮禦說,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強迫她去愛,可等到她愛上了,這個男人卻要放開她的手。
宮家容不下他們,斯圖柴爾德家族容不下他們,整個世界都在唱反調,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遭受到如此深重而痛苦的背叛?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唱響,魏小純的動作慢了半拍接起電話,她的嗓音沙啞的厲害,“喂……”
“魏小純,庭軒的屍體洛家領回來了,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來給他上柱清香,否則,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電話那端是魏晴曦凶悍的語調。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這句話形容現在她確實再適合不過了。
以前宮禦罵她是沒有良心的小白眼狼,現在她變成了魏晴曦口裏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她知道,洛庭軒的葬禮是無可避免的,必須得去,無論是出自朋友情義,或是當年他們相愛一場,這是必須要到場的禮儀。
“在什麼地方?我一會兒就到。”
魏小純淡漠的道。
洛庭軒的葬禮參加完畢,她想回S市。
走到浴室,她站在鏡子前,鏡子裏倒映出一張憔悴的臉龐,一宿未眠臉色蠟黃,雙眼有著黑眼圈,眼窩微微凹進去一些,雙眼哭腫的像是核桃。
她低下頭,擰開水龍頭接著用冷水洗臉,洗完臉化了個淡妝,這副鬼樣子根本沒辦法出去見人,把長發打了個辮子看上去略顯一絲不苟與清爽,走出浴室來到房間換了一件黑色長袖連衣裙,外套是黑色的短大衣,腳上是一雙同色係的黑色皮鞋。
原來,整體穿上了黑色看上去是這樣的沉悶,這樣的死板。
城堡裏,宮禦一宿未睡,自從魏小純離開後,他就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閉著眼回想著她離開時傷心欲絕的樣子,還有那張小臉哭的滿是淚水的可憐模樣。
他終究是舍不得,放不下,割不掉。
樓下,阿爾傑正在忙碌著早餐,今天他特地親自下廚,不讓廚師插手,就怕宮禦心情不佳會發怒。
“阿爾傑管家,魏小姐用過的東西和衣服還有梳妝台之類的真的要拿出去丟掉嗎?”
女傭跑過來請示他。
丟掉才奇怪。
少爺那是在氣頭上,等氣一過,東西全部都丟掉了,那麼這幫女傭絕對吃不完兜著走。
“放到一樓的儲藏室,以後你進去進行定期打掃,不要打翻任何東西,也不要損壞,記得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及,要不然少爺那邊我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