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想不到出奇的冷,不知道怎麼忽然變了天,風特別大,不知道有沒有八九級十來級,她覺得自己要被風吹走了。給小薑打電話,說你要在沙河就好了,咱們去逛街。可是這麼大的風,去哪裏逛呢。一個人背著包,也不知道去向哪裏,電話就又打給了姚遠,兩人隻是短信微信聯係,似乎很少這樣在電話裏溝通,當然,姚遠有的時候心血來潮,會通過電話線給華語唱歌。電話未接,過了一會撥了過來,就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華語覺得自己手欠,打這個電話幹嘛呢,他能給自己出什麼主意呢,果真是出不了什麼主意的,姚遠隻是說孩子嘛,鬧一下就好了,快考試了,可能心情也不太好,你讓著他點。
華語委屈的說,我讓著他,誰讓著我, 我讓了他十八年了,我什麼不是讓著他,什麼時候不是把最好的先給他。華語想哭,風吹的話音傳遞過去,讓姚遠聽的不是太清楚。真的聽不清楚嗎?華語似乎又有點猶豫,也許對方不知道在忙什麼,打個電話也不是很方便吧,遂很快就掛斷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門是在外麵鎖的,自己也不能走的太遠,要是這樓房真的出什麼意外,著火了發水了,這麼高的樓層,想想都可怕。華語走出房間,其實氣就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仿佛是被這近十級的大風給吹跑了。其實說是被風吹走了,可實際華語比誰都清楚,哪有真和自己的兒子生氣的,就是氣的半死,氣的手臂四肢發麻,可她該愛他還是愛。愛到不可救藥。
眼下她的氣是消了,可是又不想急於回去,無奈風越來越大,恨不得要把華語吹離沙河了。她現在可不能離開沙河,她要和顧小洋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他們要一起離開這個讓他們又愛又恨的地方。是這樣的,華語已經喜歡上了這裏,學校對麵的這兩個小區,他們都住過了,她和那兩個家長一起采購一起散步一起按摩,是的,華語天天伏案寫東西,感覺頸椎不是太舒服,導致睡覺的時候手會腫脹麻木無知覺。這要是顧小洋,臉上長個痘痘都要去醫院治療,可對於華語身體出了這麼大的障礙,也就限於在小區裏按摩一下,葉子和謝曉芹也去按摩過。給她們按摩的是個90後小男生,她們一致認為別人家的90後都獨立了,自己家的97、98後還需要長輩們無時無刻的嗬護。
眼下看向對麵按摩店,它冷冷清清的關閉著大門,門玻璃上不知道被誰貼了好多小廣告,如今它已經關門歇業了。那個按摩師傅按摩一次一人一個小時,卻隻收二十塊錢,便宜到家了。如果貴,華語可能也不會舍得。沙河的消費確實比北京低多了。不知道那個眼睛不大好的男孩去了哪裏。從高三下學期返校,華語就發現這個店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