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言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沒頭沒腦的這樣問,等反映過來時就怒了,衝著電話就是一頓發飆,道:“陸再思,我在你心裏究竟是有多不堪啊?我好好一個黃花閨女,你居然說我流產!”
周希言在法院園子裏麵的竹子林裏,找到了一臉蒼白坐在石凳上的陸再思,周希言一把拉起陸再思,陸再思捂著肚子不肯起。
“不能坐這裏,那石凳涼!”周希言瞅了眼陸再思的身後,發現褲子已經髒了一塊了。
“不要拉我,我不想動!”陸再思想掙開周希言的手,一下卻沒有掙開,換了身體後,陸再思覺得自己什麼事都力不從心。
“為什麼不能動?”
“一動就會流出來……”陸再思覺得血色都從自己臉上褪光了,他真怕自己失血過多。
“流就流吧,都是些淤血,就是要流出來的。”
周希言覺得哭笑不得,這簡直是她所見過最讓陸再思吃鱉的事,可是這事卻明明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兩天的刺激太大了,我都忘記今天姨媽會來了。”
“把外套脫了吧,然後用袖子紮腰上,擋住後麵,我們現在馬上去我家。”周希言奪了主動權,對陸再思下著指令。
陸再思依言行事,但是被周希言拽著走時,儼然沒有之前的高冷凜然氣質,成了夾手夾腳的小媳婦,周希言看著他那模樣,若不是怕陸再思覺得難堪會暴擊,她真的很想毫不掩飾地笑出聲。
到了周希言家,周希言就將陸再思塞進了衛生間,然後自己找出了櫃子裏的內褲,又找出了姨媽巾,粘好了小翅膀才敲了衛生間的門,遞進去讓陸再思穿上。
待陸再思重新換好了褲子,坐到周希言家的小沙發上時,周希言已經在廚房裏忙活開了。陸再思以為周希言在煮晚餐,但完全沒有丁點好奇心,他就想坐在沙發裏一動也不要動,就維持著這個姿勢等著身體換回來。
陸再思也不能肯定在前兩天的那個時間點,身體就一定會換回來,但是他這一回,盼望身體早點換回的心卻是那樣的急迫,他到現在還不能平複自己在上廁所時發現滿便池的血時那種驚悚的心情,他從沒想過女性的每月生理周期是如此的恐怖,那種失血量真的不會對生命造成不良影響嗎?
周希言從廚房裏出來,陸再思才明白她進去準備的不是晚餐,而是女性經期專用飲品——益母草。
陸再思撐著額頭閉上眼,拒絕去喝這種飲品。
“喝了吧,不然明天會痛。”
“還會痛?”陸再思懷疑,又問:“喝了就不痛了?”
“也還是會痛,不過沒有那麼痛!”周希言抿抿唇解釋道。
“那其實就是你們的心理安慰,一碗糖水能抵什麼用啊,又不是藥。”
“暖宮啊!”周希言端著糖水湊到了陸再思的唇邊,像在勸一個任性的孩子般有耐性。
“不喝!”不喝不是因為討厭喝,而且拒絕去相信這個事實。
“喝一點吧,這個還補血呢!”
“周希言,你是覺得我跟你一樣沒有常識嗎?”陸再思閉著眼,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每次習慣性地抬手去看手腕,總是看到手腕上一片空白,周希言沒有戴手表的習慣。
“快點喝!”周希言終於不耐煩了,提高了聲音。
“要喝你喝,你等到我們換回來再喝!”
周希言擰不過他,氣烘烘地看了看時間,就算離前兩天換魂的時候,還有兩小時呢。
“你就在這裏待著吧,我去買菜!”
陸再思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在了周希言的沙發上,周希言覺得平時姨媽來時雖然情緒不大好,但也不至於像陸再思這般,好似已生無可戀的模樣了,平時那麼氣焰囂張的人,居然這麼的不堪一擊,實在是讓她鄙視不已。
周希言拿了錢包就出了家門,可是門一開,就碰到了住在隔壁的鄰居碰巧下班回家,她習慣性地跟人問好,問完了,雙方便都愣住了。
“你是周律師的男朋友?”張大姐的八卦因子在第一時間活躍了起來,
周希言一下就手足無措了,這要怎樣解釋好呢?
周希言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但搖完頭,心中突然又帶了點惡作劇地點了點頭,想著以後這個身體也會時常出入自己的家,索性有些豁出去地道:“我正在努力地追求她!”
她說這話時,壓低了聲音,怕裏麵的人聽見了,但是這表情落在鄰居張大姐眼裏,八卦意味便更濃了,雙眼簡直要放出光來。
“喲,被長這麼好看的帥哥追,周律師居然還沒答應啊,我就說她眼光有點高啊!”
周希言聳聳肩,不再接話,自顧自去了超市。
周希言買了菜,往購物車裏丟了兩包姨媽巾,結賬時收銀員特意瞥了她一眼,周希言還沒想到點上,走了出去才回頭瞄了眼,那姑娘還在瞅她。
等周希言買好回到家時,離著那個時間也就隻有一個小時了,在門口時,周希言又遇上了鄰居張大姐,周希言長了一個心眼,原本放在口袋裏的自家鑰匙就沒掏出來了,而是改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