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一旁一股酒氣撲鼻而來,陸再思眉頭一擰,就見坐在身旁的周希言紅著臉湊了過來,想往車窗外看,看了一會兒,突然將手伸出窗外,一邊招搖著一邊大喊:“爸爸、媽媽再見!要好好照顧自己!”
眼看著她恨不得將頭都伸出去時,陸再思將她大力扯了一把,周希言才又被拉回了座位上,然後就一臉不悅地噘嘴,道:“我就跟我爸媽道個別,你剛都沒跟她們道別!”
陸再思擰開了一瓶水,遞周希言麵前,周希言很乖地接過,咕嚕咕嚕地喝了大口,陸再思再將水瓶接了過來擰上,看著周希言打了個嗝,才道:“周希言,我的胃不太好,不能喝太多酒。”
周希言又打了一個嗝,問:“喝太多了,又怎樣?”
陸再思歎了一氣,道:“也許不會怎樣。”
“那就行了,難得我爸高興,嗝,我覺得我有點想吐,你幫我找個垃圾桶放旁邊。”周希言說完就眯著眼睛,調適著想吐的感覺。
陸再思越過周希言去幫她拿桶,拿了回來再越過她坐向裏側位置時,就聽一聲“嘔”,周希言頂著他的臉正在呈水柱狀噴射著嘔吐物,飛濺而來的嘔吐物噴了他一身。
周希言手忙腳亂地撈過垃圾桶,大吐特吐起來,陸再思不太記得自己以前偶爾喝醉時會不會像周希言這樣不顧形象地大吐,但是他確定以後他是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喝醉了,喝醉的模樣居然是這樣的難看!
顧不得擦掉身上的穢物,陸再思反而找出了紙巾,遞給了周希言擦嘴,遞完了紙巾,又擰開了礦泉水,讓她漱漱口,等周希言終於壓製住了體內的翻江倒海,才靠到椅背上,微眯著眼,看陸再思。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擦吧!”陸再思到是很是君子模樣。
“還是你擦吧,我難受死了。”周希言連手都不想抬,看著陸再思用了一整包的紙巾才將衣服上的穢物給清理幹淨,一時間覺得陸再思的脾氣似乎也不是太壞。
陸再思清理幹淨了,看著因為嘔吐而顯得臉色十分不好的周希言,又微歎一息,暗地期待他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車行了兩個半小時,兩人才到達了市區,周希言的酒意顯然消散了不少,眼見離互換的時間近了,周希言提議一塊兒吃個晚飯,等到身體換了回去再各自回家。
陸再思沒有異議,兩人找了一個麵館,打算簡單地吃些麵食。
麵吃到一半,兩人就換了回來,周希言與陸再思同時抬頭,看到對方是對方時,突然就相視一笑,隻是陸再思笑著笑著,就緩緩收起了表情,等到他放下筷子時,周希言發現喜怒無常的陸再思好像又端起了他的高冷架勢。
周希言聳聳肩,繼續吃自己的麵,可是陸再思卻一言不發,突然就站起了身,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往店外走了去。
“唉!我爸媽給你的東西你得拿走啊!”那可是她爸媽的心意呀,也當是她感激他這兩天肯配合她的回禮。
可是陸再思連頭也沒回,很快就消失在外麵的夜色中。
周希言撇撇嘴,對陸再思十分不稀罕自己家土產的態度十分的不滿,付了兩人的麵錢,她拎著大包小包也出了麵店,他陸再思不稀罕這些東西,她可稀罕!
第二天又是周一,周希言一大早就洗漱穿戴好出發去上班,周一的工作十分多,而且上午有晨會,絕對不能遲到,為防兩人互換,她前一天晚上將第二天的工作內容全羅列好了,按之前跟陸再思約定的方式,將行程表放在包裏的內袋裏。
八點整,周希言已經到了公司,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可是她已經刷臉打卡,進入了公司電梯,抬手看著手表上的指針剛好指到八時,她突然覺得電梯似乎晃了一下,然後一陣劇痛傳來,她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覺得力量在迅速消失,劇烈的疼痛從腹部蔓延至四肢,她想捂著肚子打滾,可就連打滾都做不到,那種比大姨媽來時還要尖銳的痛感讓她覺得痛不欲生。
這是什麼鬼?周希言隱約知道應該是陸再思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卻一點底也沒有,她隻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許是痛了許久,腹部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湧來,你總以為這一波是最強烈的,但是下一波卻更為強烈,周希言覺得自己可能就要痛死了。
如果陸再思的身體死了,她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嗎?
疼痛中的周希言想自己是不是已經痛麻木了,居然會想到這個問題上了,可是似乎這樣想想,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撐過一秒。
公司的大門保安看著才進去未多久的周律師像一陣風一樣的又跑了出來,一邊打電話一邊招著車,不多時便等住了一輛車,風一樣地離開了。
“那是周希言?”宋思思看著愣在一旁的保安,有些不置信地問,保安點點頭:“好像有什麼急事!”
“瘋了吧?跑成那樣!”宋思思丟了個白眼,扭身進了公司大門。
陸再思幾乎是和救護車同時到達他所在的住所,醫護人員剛按了門鈴,就見一個女人跑得不顧形象地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