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封羽安衝過澡便回臥室休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臥室的門開了又關,兩條黑影偷偷地摸了進來。
俞小北抱著自己的大被子,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在右邊的空位裏躺了下來。
凱撒用腦袋拱了拱她的手,然後趴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這一夜,封羽安睡得很沉。他夢見自己被壓在了五指山下,菩薩說,他必須和俞小北一起克服九九八十一難,去西天取到九陰真經,才能夠功德圓滿……
天蒙蒙亮時,他感覺胸口越來越悶,突然睜開了眼,撥開蓋在臉上的長發,甩開騎在身上的大腿,然後臉色陡變,嗖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他吼道:“俞小北!誰讓你睡這兒的!給我滾回去!”
因為有前車之鑒,他昨晚洗澡後特意換上了睡衣,可被這瘋女人爬床,還是在他的預料之外啊!
這個女瘋子,她怎麼可以不按順序出牌呢!
俞小北被他這一嗓子吼得耳朵嗡嗡作響,她不情願地將光潔的美腿收回自己的被窩裏,含含混混地嘟囔著:“我來給你暖床嘛。”
封羽安抽動嘴角,忍不住咆哮起來:“不稀罕!再說你明明是後來的,那叫我給你暖!”
說罷,他伸腳去踹,不料俞小北被碰到了腰間的癢癢肉,猝然尖叫,凱撒旋即撲上床,碩大的腦袋一下撞上封羽安的胸口,將他直接放倒。
俞小北歡呼一聲,刹那間睡意全無,她緊隨其後騎到了封羽安的腰間,雙手雙腳同時扒住他,將腦袋紮進他的懷裏,活像隻倒扣的小八爪魚。
封羽安邊甩邊破口大罵,她“嚶嚶”地哭鬧幾聲,委屈地抱怨:“我不回屋嘛,夜裏有‘飄飄’敲玻璃……”
聽了這種荒唐的借口,封羽安氣得麵如鐵色,跟著想起了此前見到的可疑身影,心中陡然警惕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
俞小北一邊用力地抱緊他,一邊抬頭扁著嘴回憶道:“前天晚上開始的……嗯,昨天也有……”
封羽安這才後知後覺,怪不得凱撒每晚都會叫上一陣子,他以為是它乍然換了環境不習慣,沒想到竟是窗外有人。
劉冬白天仔細地查過一遍錦繡家園的監控錄像,並沒有見到打扮可疑的人出入小區,保安也證明,這兩日並無訪客。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也住在這裏,他十分清楚小區攝像頭的位置。
會是誰呢?封羽安冷峻的五官上,扯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嗬,事情變得越發有趣了呢。
起床後,封羽安給俞小北挑了一件淺粉色的羊絨衫,配上一條灰色的短款百褶裙,腳踩一雙黑色的平跟鞋。
他看來看去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又把她的長發綰成一個蓬鬆的蘑菇,固定在了頭頂上。
俏皮可愛,Perfect!
封羽安依舊帶著她去樊瑞帝國吃早餐,之後一起去盛年。兩人在大廈的門口剛一下車,立即接受了上千道目光的洗禮。那些視線死死地黏在俞小北身上,像是X射線一般,俞小北心中不安,扭頭想鑽回車裏,卻被封羽安一把撈回來,緊緊地扣在了身畔。
昨天俞小北走的是側門,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然而一夜之間,經過財務部和星辰傳媒兩大部門的友情推廣,她現在絕對是盛年集團的第一紅人。
年輕漂亮、性格頑劣,是王愷對她的評價;眼光犀利、行為大膽,是蘇三德私下的看法。
封羽安向來不近女色,一來就是這麼奪人眼球的,不止在盛年集團的內部引起轟動,就連豐宇集團那邊都對俞小北好奇得不行。有人扒出幾天前的事故新聞,發現她就是那個闖禍的姑娘,而封羽安竟第一時間趕去醫院看望,還假借保姆的名義將其帶回家……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哪兒有這種才貌出眾、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保姆?連那麼重要的賬目都給她看了,還敢說不是當總裁夫人在培養?
哼哼,這裏麵要沒貓膩,連貓都不信。
紙包不住火,當天中午,封家的老爺子就親自打來電話“慰問”。
彼時,俞小北正埋首在小山高的財務報表裏,邊抹眼淚邊勤奮地畫圈兒呢。
電話那邊,封平咳嗽了幾聲,啞著嗓子說:“找個時間帶回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吧。”
封羽安也不辯解:“好,我盡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