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我不生產狗糧,我隻是狗糧搬運工)(2 / 2)

白紀然隻愣了兩秒,因為溫淺隻親了他兩秒。

“我得告訴你,做女人,就這感覺。”她等不及了,自己從床頭櫃摸到顆牛軋糖塞進白紀然手裏,“懷孕有孕期反應,生孩子像走一趟鬼門關,懷不上,還得特麼喝這些跟毒藥似的東西,”張嘴接過那顆剝好的牛軋糖,她抬手指了指白紀然,“我告訴你,孩子就要一個,說什麼也不能多了!”

白紀然緊張了半晌,本以為她要發表什麼有深度的長篇大論,沒想到最後就憋出來這麼一句,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把手裏的空袋子扔掉,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看你這點出息!”

溫淺反複刷了三次牙,用漱口水不知漱了幾次口,感覺口腔中的那股味道才終於散去。

今天又是醫院又是超市的折騰一整天,她堅持要洗個澡才能睡覺。

白紀然深刻記著醫生的叮囑,溫淺右手目前沾不得一點水,最後磨不過她,浴缸放了溫水,親自剝光了給她扔進去,自己淋雨完,就坐在浴缸邊沿守著,最後又給她衝幹淨身上的泡沫,把人抱到床上,別說右手沒沾到一丁點的水了,一直到了最後,那整條胳膊都是幹爽的。

白紀然身上裹著浴袍,溫淺穿著一條真絲睡裙窩在他懷裏慵懶地眯著眼睛,享受著頭頂那陣陣柔軟舒適的風和指腹擦過頭皮時的蘇癢。

白紀然吹頭發的水平儼然比在西昌那會兒進步了一大截。

“感覺自己就快墮落了,”她左手不老實的從後探過去摸索他的臉,聲音夾雜在吹風機的呼呼風聲中懶的要碎了,“我要是手好了,反倒把這些東西養成習慣了,那可怎麼辦?你管我一輩子麼?”

白紀然關了吹風機,隨手扔到一邊,抓到那隻在自己臉上作祟的小手放到眼前看了看,溫柔地親了下她手心,嘴裏說的卻是,“不管。”

抱著她往床頭軟靠上躺去,他一邊在抽屜裏翻指甲刀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臭毛病這麼多,我得帶著你戒,”他一隻手還捏緊她的小手在手心,另一隻手已經找了指甲刀出來,稍微調整了下坐姿,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開始認真地給她剪指甲,仿佛剛剛那些話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樣。

溫淺斜眼看著暖黃燈光下,他眉目清雋的側臉,心道,這個男人也真是口是心非到了一種無可救藥的程度。

他剪得很慢,唇角微抿著,也不說話,連下頜都微繃起了一條弧線,整個臥室安靜到隻剩了指甲刀清脆的咬合聲在有規律的響著。

溫淺眨眼看著他,也難得老實了這麼久,等左手剪完了,又小心地挪著右手放到他腿上,“這個也要。”

白紀然樂此不疲,親了她一口,繼續埋頭耐心地給她剪指甲。

溫淺這下有的看了,開始看已經剪好的那五根手指,一個個的認真看,檢查作業似的。

白紀然捏著她那繃帶包裹下顯得尤為細長的中指下了一刀,抽空問,“祖宗還滿意麼?”

溫淺晃了晃腿,有些遺憾道,“你這是為你自己剪的,真不是為我。”

白紀然剛好剪完她的中指,聞言頓了頓,側頭看她。

她的意有所指,就寫在她那雙通透清澈的眼底。

“哦,待會應該把牙也拔光才對。”

溫淺咯咯地笑起來。

右手也剪完,不等她開口,白紀然往她身後塞了一個抱枕,自己掉頭坐到她對麵,握著她棱骨分明的腳踝放到自己腿上,繼續給她剪腳趾甲。

溫淺支著下巴看他,他的身後是大敞開的落地窗,夜空有些陰沉,是一抹化不開的墨,月光很淡,星星似乎離他們很遠,她禁不住又想起了視頻裏的那副畫麵,好像與此刻是契合的,又好像一個是起點,一個是終點。

似乎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一直安靜剪指甲的那隻手忽然溜到她腳心戲謔地抓了抓,她條件反射就是一縮,對上他帶著些警告意味的眼睛,又抿著嘴,輕輕地笑起來。

不知道白紀然有沒有這樣一種感受,她有些矯情地想,就是這樣一個平凡安靜的夜,忽然就讓她生出那麼一種,似乎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地老天荒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