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紅色的西洋式建築外麵,賭場林立,人山人海,中央廣場人造噴泉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映射下,波光斑斕迷蒙。
地下室,簡陋的窩棚,找到了被誘拐關押的孩子和瘦小的妓女。
順子發送信號:“窩點查獲,被害全部救出,放手開始搜捕抓獲行動!”
華美背後的肮髒一舉揭露。
一刹那,水、電、通信被全麵切斷,街頭到處充斥著發電機轟鳴的聲音。
邁紮央,這座賭廳林立、妓女成群的中緬邊境不夜城,經曆了有史以來最嚴厲的掃蕩,陷入暗夜。
從邁達賭城頂端的繩子,孤零零連向最高山坡的塔頂。
邁紮央最高的山也不高,當地人叫它情人坡。
在順子的指揮下,解救抓捕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他接通蔣越的通信線:“已經開始掃查,很順利,你在哪?”
通信機裏傳來的喘息略急促,還有翻越障礙的腳步聲,蔣越的聲音一慣很穩:“情人坡,追捕魏平,照常進行。”
順子說:“我帶人趕去。”
“驅散群眾,別往上上,”蔣越掃查了一下樹叢:“山裏有汽油火藥味。”
順子:“諸事小心,有必要直接擊斃目標,保全自己。”
“是。”
如果當時順子再仔細一點,聽出蔣越聲音裏的異樣,他肯定不會放蔣越身先士卒。
就在邁達,就在不久,他抱著她,有兩顆槍子擊入了他身體裏。
其中一顆打中了肺葉。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吐了一口血。
山上冷風颯颯,樹木顫抖嚎啕。
他半靠著一棵大樹隱蔽,鷹一樣銳利的眼睛掃過每一從陰暗角落。
狙擊槍子從高處炸在他靠的樹背麵。
蔣越借著草木掩映向前飛速移動,狼一樣矯健地滑過一處山石,探頭出槍點射。
魏平也迅速移動,兩個人在山石草木掩護下,在樹林中互相追趕,射擊。
蔣越背負著大哥的仇,而魏平懷揣著對世界上每一個人的恨意。
這場勢必是,你死我活。
頭頂倏忽有風聲,蔣越抬頭,魏平從頭頂的高樹蕩過來,疾速晃過蔣越的槍口。
“嘭”“嘭”兩槍。
蔣越一槍打中魏平胳膊,一槍打斷了繩索。
魏平險而又險抓住了樹幹,槍子打下來,蔣越撐手一跳。
山石激起一排火花,轟!
事先灑的火藥炸裂,汽油點引,火一下躥起兩米高。
肺裏積的血液壓迫著蔣越的呼吸,他眼一暈,嘔了一大口血。
炸裂的山石劈裏啪啦砸了他一臉一身!
火光裏,縱身跳過來一個人,魏平猙獰著血紅的眼,嘴角帶著癲狂的笑容。
魏平當空一腳踢掉了蔣越的槍,蔣越一拳砸在魏平有槍子的胳膊上,魏平的狙擊槍滾到火堆裏。
兩個人抽出了刀子,廝打到一起,野獸一樣撕咬,欲置對方於死地。
火舌迅速蔓延,吞沒火藥線,一個接一個,轟轟炸響。
耳膜一下全部震裂出血。
山上山下形勢大亂,人們驚恐地抬頭,看到滿山的硝煙紅火,和,被火光映成橘紅的天幕。
冰冷的液體推進易周的手臂裏。
周公親手沏了一壺茶,茶香淡淡繚繞鼻尖,仿佛要衝刷掉空氣裏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