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般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外婆入土為安了,馮小魚不能去送外婆最後一程,也許,這將是她的遺憾,可她卻不知,就算外婆這樣保護了她,而她和他的相遇,已然是命中注定的,誰也逃不了。
安葬完嶽母後,馮大因為上次的事情著實嚇著了,可他想著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財神爺,就這麼沒了,心還是不甘,高利貸也追他追的很緊,要是再不還錢的話,可能就不是嚇破膽的事情了,那就得斷手斷腳了。馮大心想,馮小魚肯定跟著她外婆學了一些通曉之術,都是些旁門左道,最後還是乘機跑進馮小魚家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現金。
“你怎麼還敢來?”馮小魚睡眼惺忪的起床洗漱,看著馮大費力的到處翻不屑地說著, “昨天安葬外婆的錢,就是我全部家產了。”
“小魚,你借點錢給爸爸。”馮大走到洗手間門口,低著頭說是,“我肯定還你的。”
“你拿什麼還我?這麼多年,你不是賭博就是喝酒。”馮小魚一提起這事,心裏就堵得慌, “你該不會又被高利貸追吧?”
“怎麼可能?”說起高利貸,馮大不敢再接下去了,要是馮小魚知道他又借高利貸,肯定不會再管他的。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去借高利貸,就是被打死,我也不會管你的。”馮小魚洗漱完後,不緊不慢地進房間換衣服,馮大隻好坐在客廳裏等著,結果,那小鬼一見馮大,又想使壞。
“小鬼,看他昨天表現不錯,別捉弄他。”馮小魚剛到客廳,就看見小鬼氣呼呼的,想再次趕馮大出去。
“女兒。”馮大一聽心裏又開始發慌,站起來東瞧瞧西瞧瞧, “叫那小鬼,別胡來啊。”
“你相信,我家有小鬼了嗎?”馮小魚忽然覺得很好笑, “那你還敢來?為了錢,你可什麼都豁出去了。”
“我也是被逼無奈,現在,這個世界上隻剩我們相依為命了。”馮大現在已經打起了苦情牌了,可這對馮小魚來說,這就是他走投無路慣用的伎倆。
“是嗎?”馮小魚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我怎麼不知道?”
“小魚,爸爸我……”馮大一副很痛心的表情,“我真的是被逼無奈了。”
“別在這裝無奈,我沒有錢。”馮小魚一回頭甩給馮大一個很犀利的眼神,“你不願消失的話,我馬上消失。”
“馮小魚,你真是見死不救啊。”馮大有點不耐煩了,一巴掌又想甩到馮小魚的臉上,“我始終還是你爸。”
“我現在沒什麼可怕的。”馮小魚指著馮大還懸在半空的手說,“把你的髒手拿開,我要上班了。”
自從外婆去世之後,馮小魚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她的生活似乎一下就變得很不平靜,而這些也逐漸讓馮小魚變得勇敢,至少,她再也不會將童年的陰影,一直埋在心底了,馮小魚知道自己應該振作起來,聽外婆的話,好好的活下去。
“馮小魚,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這是馮小魚摔門離家上班時,馮大在客廳裏說出的話,而就因這句話,惹得馮小魚一陣冷笑,也許,她在掩飾內心的奔潰,世上怎麼會有爸爸不讓自己的女兒好過的?
馮小魚坐上了公交車,可精神狀態一直不好,而小鬼也一直跟著她。
“小魚姐姐,我感覺很難受。”小鬼站在馮小魚的身旁,感覺呼吸很急促,很難受。
“什麼?鬼也會難受嗎?”小鬼這句話惹惱了馮小魚,朝著小鬼吼著,她本就不再狀態,還沉浸在馮大的事情裏,而她這一舉動卻讓整個公交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望著她,因為,她正朝著空氣一陣怒吼,而大家就開始竊竊私語著,這小姑娘是不是精神有問題,都自覺的離馮小魚有一定的距離。
馮小魚卻絲毫沒有察覺這些異常,還朝著小鬼吼著,“我不知道你跟著我幹嘛?我真的幫不了你。”小鬼沒有再說話,虛弱的躺下後,幾秒鍾就消失了。馮小魚看見小鬼消失了,心裏也一陣慌張,她不是故意朝著小鬼發火的,可是,一想起馮大,她就怒火衝天。
下車後,馮小魚情緒很不好,想著小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心裏也還是很擔心他。可到了公司門口,望著那熟悉的“遠勝集團”的牌子,她有點膽怯,上周五趕的策劃,不知道這新上任的總裁會不會刁難她?
馮小魚剛踏進寫字樓,他們公司的員工都一湧而出,馮小魚被無數次撞的搖搖晃晃,正當馮小魚站穩腳,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策劃部的主任,一把揪住馮小魚,“馮小魚,你今天還敢遲到嗎?馬上去外麵站著,迎接新任總裁。”馮小魚望著這個滿臉的絡腮胡,身高170左右,身材微胖的男人,她沒有辦法將剛剛所有的情緒爆發,隻能乖乖地排在了最後。總裁上任,還需要員工這樣列隊歡迎嗎?真是俗不可耐,馮小魚是最討厭這種場麵,可又不得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