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殿裏光影迷離,溫泉水滑,波瀾微漾。
無邪回過神來,怎麼衣裳都不見了?他什麼時候脫了她的衣裳?
他總是出其不意地卸下她所有的防備,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沉淪,總是有辦法讓她繳械投降。在他麵前,她沒有半分招架之力。
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著她,霸道的封鎖讓她無處可逃,她的心火越燒越旺,烤著她,燙著她……
她熱得鼻尖滲汗,後背靠著冰涼的池壁,一冷一熱,似冰火交織。
腦子有點暈乎,漸漸的她覺得四肢不聽使喚,要靠著他托在自己後腰的大手才能撐住。
燕天絕凝視她緋紅的小臉、迷亂的眸子,薄唇勾起得逞的輕笑,一把抱起她……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這麼迷戀這馥鬱香甜的嬌軀,或許此生再也離不開,永遠不會厭膩。
無邪驚愕地睜眸,一隻手勾著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一隻手推他的胸膛,“你你你……”
緊張,震驚,窘迫,舌頭都打結了。
“我想你……”他的嗓音越發沉啞,帶著無窮無盡的饑渴。
“不要在這裏……回寢殿好不好……”她羞窘地懇求。
“這裏挺好的。”他輕咬她的耳珠,“你不覺得很美妙嗎?”
“……”無邪無語地趴在他的肩頭。
隻看見溫熱的水一波波地漾開,隻看見白牆上映出一抹虛淡的影子,交頸癡纏……
從浴殿到寢殿,她不記得是怎麼過去的,隻記得腰酸背疼,全身快散架了似的。
天黑了,她睡了一覺,醒了,想出去走走,讓腦子清爽一點。
卻沒想到,燕天絕再次把她卷在懷裏。
接連三日三夜,她不能出寢殿,甚至無需下床,腳不沾地。往返於寢殿與浴殿之間,每次都是他抱著。她覺得很幸福,又覺得自己變成一個廢人,什麼都不必做。
第二日,無邪趁他睡沉了,偷偷摸摸地越過他,想溜出去。
再不離開,她一定會被他折騰散架的。
她的雙腳正要落地,卻聽見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音,“去哪裏?”
她心神一震,正要火速逃離,腰肢就被他攬住,爾後整個人被他拖回去。
“陛下你累了,你先好好歇息。”她幹巴巴地笑,這伺候陛下的差事太辛苦了。
“睡了兩個時辰,神清氣爽。”燕天絕坐起身,把她摟在懷裏。
“我想去外麵走走……”
“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是新朝皇帝,登基沒多久,都不用上早朝嗎?”
“我已經下旨,歇朝三日。”
“你……”無邪鄭重地教導,“為了女色,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可不想成為滿朝文武口誅筆伐的妖女。陛下,你還是去上早朝吧。拜托拜托。”
“我說過,再有下次,讓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燕天絕寵溺的鳳眸閃過一絲狠色。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用力地打他的手臂,心裏卻甜如蜜。
他這樣做,是懲罰她,也是愛她。
隻有極致的愛,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
燕天絕捉住她的手,重重地吻她,“你以為我是開玩笑嗎?”
無邪氣喘籲籲地瞪他,那種被喜歡的男子寵愛的感覺,很美妙,很知足,很幸福。
好比她與他水乳交融、身心交纏的時刻,她感受到的是他對她極度的需要,他對她狂熱的愛戀……那種他們在激情熾烈燃燒的時候,靈魂飛舞、跌宕沉浮、欲死欲仙的感覺,是塵世間最快樂、最美妙、最幸福的事……
看見他眼裏漸漸濃烈的熱念,她連忙道:“我餓了。”
燕天絕去傳膳,回來時看見她已經穿好衣裳,“你這是白費勁。”
“你不要過來。”無邪步步後退。
“過來。”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
“不過去。”她慢慢往大殿挪步。
“你是要我抓你回來,還是把你吸回來?”
“你就讓我到外麵溜達一兩個時辰嘛,整日待在寢殿,很悶的。”
“過兩日你便可以出去。”
燕天絕伸出手,五指微張。
她連忙道:“好!我可以不出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問:“什麼條件?”
無邪烏溜溜的眼珠狡黠地轉動,“我要你身上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心尖血。”
“我答應你便是,過來。”燕天伸手等她過來。
“你真的答應了?”她心頭震驚,他答應得也太爽快了吧。
心尖血可不是尋常東西,要刺入心口,很有可能喪命呢。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給她心尖血,不擔心自己會喪命嗎?
這份不問情由的信任與寵溺,讓她感動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