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忽然想起當時我讓武伶去破機關的時候,陸雲忽然暴怒了起來,和我廝打在了一起。那個場景至今我都記憶猶新,當時的陸雲完全就像是一個暴怒的男人在保護著自己的女人,平時溫順的男人瞬間變成了一隻暴虐的野獸。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當時如果不是彌勒阻攔的及時的話,說不定那時候我的脖子就被陸雲掐斷了。
鍾武月敏銳的捕捉到了我手上的小動作,泯然一笑說道:“其實當時陸雲的舉動讓我十分詫異,我從小就認識他,算起來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陸雲在遇見認識棘手的事情的時候都會保持著驚人的冷靜,冷酷的就像是一個機器。但是那天讓我忽然發現,他竟然還真的有人味的一麵。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不然的話,估計你那時候就死了。那種狀態大概維係了兩秒鍾左右,陸雲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後麵雖然他一直在和你糾纏,但是我看的出來,那隻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嗬嗬,沒想到鍾小姐觀察的這麼仔細到位啊!”我冷笑著說道。
“你這句話不像是在誇我,我想你心裏肯定覺得我是一個冷血的人!”鍾武月淡笑著說道。
她這句話還真的說對了,其實相對於陸雲的話,我覺得鍾武月倒更像是一個機關伶人,她似乎對任何人都極為冷漠,甚至在雷鳴救了她之後,她依舊對雷鳴不聞不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鍾武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接著我們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去。
過了良久,我才皺著眉說道:“鍾小姐,如果陸雲真的是一個機關伶人的話,他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呢?”
鍾武月扭過頭望著我,她的眼睛在微微閃爍著,很顯然她應該知道答案,她欲言又止般地囁動了一下嘴唇,說道:“沈拓,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小心這個人!”
鍾武月的話讓我猛然愣住了。
“如果我們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陸雲真的是一個伶人,而且那小丫頭身上的毒鏢真的是陸雲打上去的,那麼這背後的陰謀就太大了。”鍾武月說著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所以你要格外小心這個人!”
鍾武月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中流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東西,這些東西讓我覺得心頭一暖,雖然她總是或者委婉,或者生硬的拒絕回答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但是此刻我依舊有些感激。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我沉吟了一下抬起頭對鍾武月說道。
“什麼事?”鍾武月疑惑地望著我。
“關於無量尺和……陸雲!”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隻見鍾武月聽到我將無量尺和陸雲聯係在一起的時候,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她圓瞪著眼睛望著我說道:“陸雲找你說過無量尺的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勇氣般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陸雲找我做過一個交易!”
隨後我將陸雲幾次找我和我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鍾武月,隻見鍾武月的神情從最初的吃驚漸漸地變成了一種深深地恐懼,當我說完之後鍾武月忽然無力地坐在那塊石頭上,陷入了沉思。
大概五分鍾之後,陸雲站起身對所有人說道:“休息時間到了,所有人準備出發!”
我抬起頭向陸雲的方向望去,隻見陸雲正在挨個叫醒躺在地上熟睡的人,這些人經過了冥河機關局之後都已經累得疲憊不堪了,哪怕是這短短的半小時也都躺在潮濕的草地上睡得酣暢淋漓,現在忽然被別人叫起來,口中全都叫苦不迭。
“鍾小姐,我先過去準備出發了!”我對鍾武月說完便邁開步子準備向前走,正在這時候鍾武月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猛然愣住了,扭過頭望著鍾武月,隻見此時鍾武月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她低聲說道:“沈拓,不要進入冥王機關局!”
“什麼?”我詫異地望著鍾武月說道,“為什麼?如果不進機關局拿不到解藥的話,那如意她不是隻能等死了嗎?”
這時候鍾武月忽然抬起頭,目不轉睛地望著我說道:“如果你進去的話,死的就不止白如意了!”
“你究竟還隱藏著什麼啊?”我望著鍾武月語氣強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