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防空洞(2 / 3)

大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我隻是想起你爺爺生前說過的話,這南栗囚徒並非是人!”

“什麼?囚徒不是人?”我和白如意都有點詫異,雖然我並未想過自己去尋找著南栗囚徒但是私下裏早已經默認南栗囚徒就是一個人,可是此時大伯的話卻顛覆了我們之前的認識。

“那是什麼?”白如意這個好奇的家夥迫不及待的問道。

大伯搖了搖頭,“這就沒人知道了。”

“這南栗囚徒究竟有什麼作用?”自始至終我都不知道大家口中的南栗囚徒為什麼如此受到大家的重視。

“這個我也是聽老輩人曾經說起,這南栗囚徒可以卜問吉凶,但誰也沒見過。”大伯說到這裏長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件事,我先走了!南栗古香過幾日就重新開張了。”說著大伯向門口走去。

“大伯現在還下著雨呢!”白如意想挽留住他,大伯笑了笑沒有說話推開門離開了,大伯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現在家裏因為墨家傳人的問題早已經弄得不可開交了,可是說現在最傷心的人就應該是他了。他一方麵希望家裏能和睦,這也是他一再退讓最後沈誌海暫時當上墨家傳人的原因,而另外一方麵又對我有深深的愧疚。其實何必呢?我現在隻希望能找回那張通往陰陽神殿的地圖,結束這所有的一切,然後和白如意過平靜的生活。

“大伯老了!”我站在陽台上,看著大伯一個人手中撐著一把天堂傘在雨中步履蹣跚的離開小區。

白如意走過來伸出手攔住我的腰,將頭靠在我的後背上說道:“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南栗囚徒的話,你還會不會回到南栗?”

“我……”我猶豫了一下,扭過頭長出一口氣,抱著她道:“傻丫頭,你覺得可能嗎?幾代人都找不出南栗囚徒,我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到它嗎?”

“那為什麼還要讓大家去找南栗囚徒?”白如意有些不解的問道。

“嗬嗬,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我微笑著拉著她坐在沙發上,“忽然換掉墨家傳人總是要服眾的,於是就拋出一個根本找不到的東西讓大家去尋找,所有人就找不到那麼這個暫時的墨家傳人不就成為永久的了嗎?”

“那大伯為什麼還要專程找到你告訴你關於囚徒的事情?”

“哎,也許他對我還是內疚的吧!”我長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到麵前的梳妝盒上,機關鼠這隻調皮的小老鼠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不安分的繞著那個梳妝盒打轉,似乎裏麵裝著什麼讓它感興趣的東西。

“現在也不知道孫浩那邊怎麼樣了?”我自言自語的說。

“打個電話問問吧!”白如意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寬慰著,我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他現在最需要的也許是安靜。”

“你們今天怎麼想起去找孫浩的父親了?”白如意一直不知道華芊芊是孫浩父親學生的事情,於是我將前後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

“你是說芊芊姐與孫浩的父親是師徒關係?”白如意詫異的望著我,我點了點頭,“隻是伯父一直不曾提起華芊芊究竟是怎麼死的!”

“真可惜,這也許是唯一的線索了。”白如意惋惜的望著茶幾上一直跳來跳去的機關鼠,忽然機關鼠一跳將那梳妝盒從茶幾上碰了下去,隻聽“啪”的一聲,梳妝盒掉落在地上,蓋子被硬生生摔掉了。

我連忙站起身拾起散在地上的蓋子,和盒身惋惜道:“遭了,這是孫浩母親留下的遺物,你這家夥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一麵罵著機關鼠,一麵將梳妝盒的兩個部分拿在手裏,希望能夠修好,可是這梳妝盒是用木楔鑲嵌在一起的,做工極其精當,而此時木楔已經摔斷了,根本無法複原。

而白如意則在地上拾起從梳妝盒中掉落的紙頁和幾張已經泛黃的照片,她一麵撿一麵好奇的望著照片,忽然她的表情僵住了。

“小拓,你快看這是什麼?”白如意將一張照片湊到我的眼前,照片上是一幅畫,一副任務的肖像畫,雖然因為年代的原因照片已經泛黃,而且限於當時的拍攝技術照片模糊不清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幅畫上的人正是散宜生。

“散宜生?”我大呼著說道,“還有別的照片嗎?”

我放下手中破損的梳妝盒與白如意兩個人一起整理那些照片,這些照片應該拍攝於十幾年前,除了那張拍攝散宜生的肖像畫外還有幾張是孫浩一家的全家福,以及幾張孫浩和孫悅彩的單人照,照片上的他們都隻有幾歲的樣子。

“看起來孫浩的父親並不像孫浩所說根本不顧念他們兄妹的感情啊!”白如意說著從裏麵拿出一張泛黃的紙,那是孫悅彩初中時候的成績單,其他的紙裏還有孫浩的成績單,甚至是體檢表。

我拿著這些東西陷入了沉思,既然他這樣關心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一直保持著沉默呢?難道真的是父愛如山嗎?

“這還有個紙包!”白如意從那一大堆散落在地的雜物中抽出那個紙包,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

“咱們這樣做不好吧!”我遲疑著說,而白如意卻毫不猶豫的將紙包打開了,裏麵是一疊信紙,隻有最上麵的一張看上去是最近才寫的。”

我們兩個人靠在一起,白如意將那封信紙打開。

孫浩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那就說明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想直到今時今地你心裏對我依舊充滿了憤怒和不滿,殊不知我的痛苦是你想象不到的。

這麼多年雖然我身處高位卻一直如同一個傀儡一般的任人擺布,毫無自由。而之所以我無法反抗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兄妹。

這事情說來也許你們不會相信,就在我接手雲崗大廈這個項目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今天這一切的事情。最初的時候諸事順利,但是漸漸的我便發現這雲崗大廈似乎有些蹊蹺。

首先是這座大廈的選址,可能你們根本不知道這雲崗大廈在最早的時候曾經是一處萬人坑,顯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點。我也是在雲崗大廈正式施工的時候才發現的,當機器開動之後一日之內竟然從地下挖出上百具屍體。但是上麵卻隱瞞不報,而是將這些屍體整齊的堆砌在雲崗大廈的地基四角之上。

而更離奇的則是隨著大廈的修建越來越多離奇的事情發生了。當時工人們一直住還未竣工的大樓之中,可是幾天之後的一個清晨工地上便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裏的人是工地負責人,他焦急的告訴我工地上有兩個工人失蹤了。

我當時也萬分詫異,於是連忙前往工地。失蹤的是一對父子,父親四十多歲,兒子今年隻有二十幾歲。父子兩個從河南新鄉來這裏打工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據說他們住在一起的一共有五個人。當天夜裏兒子忽然起身去衛生間,隻是遲遲沒有回來,擔心的父親見兒子久久未歸於是便起身去尋找。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帳篷,直到清晨開工也未見兩個人的身影,於是一麵報警,一麵將我找了過來。我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先到了。警察們在未竣工的大廈裏尋找了整整一天並未發現兩個人的蹤影,地麵上也沒有發現血跡或者遇害的跡象,隻能暫時登記失蹤。

在警察離開之後有一個工人偷偷找到了我,那個人二十左右歲的樣子,他神色慌張的將我拉到一旁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他早晨撿到了一塊手表,那塊手表正是失蹤的那對父子中父親一直戴在手腕上的。

我當時便急了責問他問什麼不對警察說這件事,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的話簡直讓我終身難忘,他說這些事根本不是人能解決的了的,那是陰鬼作祟。

雖然我知道在雲崗大廈的地基裏埋葬著很多不知名的屍骨,但是陰鬼作祟這種事情我也隻是當做戲文而已,而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我心裏不免有些毛毛的感覺。

這件事因為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便被擱置了。大概一周之後,又是清晨的一個電話將我喚醒,這一次工地的負責人語氣異常緊張,結結巴巴的讓我立刻趕到工地上去。

當我趕到工地的時候,負責人已經等在門口了,我見他的臉如白紙一般蒼白,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我下車之後這負責人走到我身邊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孫總,出大事了。”

“什麼事這麼嚴重?難道又有人失蹤了?”我想到前幾天失蹤的兩個人不免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負責人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失蹤人到還好說,現在的事情……哎,還是您親自去看看吧!”

究竟什麼事情要比失蹤了人更嚴重呢?我一麵心中責怪這負責人跟我故意賣關子,另一方麵也好奇他諱莫如深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他引著我一直走進入雲崗大廈三層,此時早有幾個人守在門口了,我知道那幾個人是他帶來的保安。

他帶這個我走進其中一個小房間裏,我四處觀察了一下卻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怎麼了?”我好奇的望著他,隻見他一隻手指著牆眼神中流淌著複雜的東西。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指的是眼前的一麵牆,是數月前就已經建好的,上麵的水泥早已經幹涸留下一層麻麵。

隻是細看之下那麻麵之上竟然長出了毛茸茸的頭發,不禁一陣心驚。“怎麼會這樣?”

他搖了搖頭,“這是今天早晨一個工人發現的。”

“除了那個工人之外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我警覺的問道。

負責人搖了搖頭,“我已經讓那個工人在辦公室等著了,之後就通知了您!”

我點了點頭,再次觀察那些頭發,看上去像是兩堆細密的草叢,這雲崗大廈這麼大那個人究竟是如何發現這裏的呢?還有那牆裏的難不成真的有人?

“帶我去見見那個發現這個的工人!”一方麵我有些好奇他是如何發現的,而另一方麵我也想盡量安撫一下這個人,如果這牆裏真的有人的話,一定要讓那個人保密不然一定會引起恐慌的。

推開辦公室的門我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這個人就是當天發現那隻手表的人。他一直木然的坐在椅子前麵,見到我之後忽然兩眼冒光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吧,我說的是真的吧!”

“什麼?什麼是真的?”我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