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長大了。
錢是掙了不少,可媽媽早已經不在了。
而那些錢,也被沈振興全部揮霍在了賭場裏。
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大房子。
可現在這些用來裝衣服的地方,就足足大了沈家好幾倍。
"還在發呆?"
陸湛北走過來,從背後圈住她的腰肢,"喜歡嗎?"
沈念歡垂眸,"我隻是在想要怎麼報答你對我的好。"
這輩子,真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
"那就用你的一輩子來以身相許,可好?。"
沈念歡轉身看著陸湛北,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西裝革履,與剛才那個邪魅慵懶的男人已經截然不同。
但無論是哪個他,都完美的一塌糊塗。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在她的身邊呢?
陸湛北輕輕敲了敲沈念歡的額頭,"別發呆了,快去換衣服。還是說,你想讓我幫你換?"
沈念歡呸了一聲。
這人,正經不過三秒。
外麵夜色濃鬱,沈念歡心裏有些不安。
陸湛北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沒事的。"
"嗯。"
車子穿過燈火璀璨的鬧市區,漸漸駛入了寂寥蕭條的城中村。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有燦爛就有頹敗,光鮮亮麗的背後往往藏著滿目瘡痍。
道路漸漸的變得不太平整,城中村到處都是丟棄的垃圾,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
四處散落著三三兩兩的房子,也都是破舊不堪的模樣。
沈念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湛北。
他眉目溫淡,目光平靜的看向前方,原本以為他會不太習慣這種環境。
沒想到他竟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到了。"
沈念歡提醒了句,車子剛剛停穩,她就急忙跳下車。
屋子裏有燈光。
沈念歡敲了敲門,沒人應。
她眉頭微蹙,明明都聽得到裏麵的人看電視的聲音,可人家偏偏跟聾了一樣。
沈念歡又從包包裏麵找鑰匙。
好不容易找到了,才發現她手上的這把鑰匙根本就打不開這道門了。
他們把鎖換了?
沈念歡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使勁的拍了拍門。
"開門!"
裏麵電視機的聲音絲毫沒小,一個女人不賴煩的聲音才能夠屋子裏傳了出來。
"叫喪啊叫叫叫的,大半夜的敲門幹什麼啊。死人了還是著火了?"
沈念歡冷聲說道:"是我,沈念歡。你把門先打開。"
"喲。"
女人走到了窗戶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念歡,"是你啊。你都在外麵混的人模狗樣的了,還回來幹什麼啊。難不成還惦記著這點房子?我可告訴你,現在我是這家裏的女主人,我不給你開門,你就休想走進來一步。"
沈念歡也沒空跟她撕。
"我爸人呢?"
"誰是你爸啊,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撿回來的野種,你還死皮賴臉的回來幹什麼。滾滾滾。"
"你把門打開,我要見沈振興,安安在學校裏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就接走了啊,又不是死了,你瞎嚷嚷什麼?"
"你……"
沈念歡氣的滿麵通紅,但這女人不開門,沈振興又不露麵。
她一時間還真沒辦法。
"歡歡,讓開。"
沈念歡回頭,陸湛北坐在車子裏,麵色清冷。隱隱泛著些許寒涼之意。
一如她初次見他的模樣。
沈念歡剛挪了一步,就見陸湛北踩下了刹車,直接朝著大門口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