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秀蓮羞紅著臉,飛快穿上褲子。
“這就好了?”歡歡奇怪地問。
“我還得給她藥呢。”趙豐年說著,回到屋子裏包了兩粒消炎要給陳秀蓮,悄悄叮囑她不要吃,好好保管著,等生病時用得著。
送走陳秀蓮,趙豐年長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放鬆下來。
歡歡想著剛才的香豔醫療心怦怦亂跳,她覺得趙豐年騙她,可又找不出破綻。
她隻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脫褲子不好,可脫了褲子以後到底能咋樣,她也是迷迷糊糊的。
趙豐年見歡歡出神的樣子,曉得她還在猜測剛才的事,不由有些緊張,要是歡歡把他和陳秀蓮的事傳出去,陳秀蓮在楊桃村的日子會更艱難。
趙豐年輕輕拍拍歡歡。歡歡轉過頭來,仰臉看著趙豐年,她像醉酒了一樣,眼睛有些迷離有些衝-動。
“是不是碰到難題了?”趙豐年問。
“你今天我在家自學的功課完成了。”歡歡說。
“那你回來幹什麼?”趙豐年有些意外。
“我想回來看看你。看不到你,我心裏空空的。”歡歡說。
趙豐年一時無語,這個剛剛從青澀裏成熟起來的小姑娘竟然愛上了自己。
“師傅,我…我比不上陳秀蓮嗎?”歡歡憋足勇氣問道。
“你別往心裏去,我真的給她看病。”趙豐年說,“這個事你對誰都不許說。要是讓別人知道這個事,我再也不教你看病了。”
“我娘說女人這個地方不能給男人看男人碰的,除非這個男人是自己老公。你看陳秀蓮這個地方,你們…是不是…”歡歡說不下去了。
趙豐年叮囑她不要胡思亂想,要集中精力學習,等水蜜桃開摘的時候,他送她去城裏考試。
歡歡懂事地點點頭,低聲說:“師父,你得等我,等我長大。”
“好,我等你。”
趙豐年伸出手指,歡歡也伸出手指,兩個人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
趙豐年原本想安慰歡歡,沒想到這個情竇日開的女孩子竟然當作最寶貴的承諾。
她突然跳起來,勾住趙豐年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下,笑著跑出村衛生室。
趙豐年看著那條寬寬的凳子,凳子上還有陳秀蓮留下的痕跡。
每次跟陳秀蓮總是不能成事,難道這是宿命?趙豐年不由地歎了口氣。
他坐在寬凳子上,仿佛還有陳秀蓮的身溫慢慢傳來,讓他剛剛平息下去的火又上來了。
趙豐年衝出村衛生室,瘋狂地跑過桃林,衝著東坡那邊大聲喊著歡歡。
喊了幾句,他又後悔,怕歡歡聽到真的回來。
幸好歡歡已經走遠,趙豐年的喊叫驚起楊三嬸家的幾隻鴨子撲棱棱地飛。
“趙醫生,來,拿幾個鴨蛋去下酒。”
楊三嬸從小溪裏踩著台階上來,揚著幾個洗得白白的鴨蛋。
趙豐年想起那天在鴨棚裏看到的一幕,不由對楊三嬸多看了幾眼。楊三嬸看出趙豐年沒有拒絕的意思,笑著朝他跑過來,把三個大鴨蛋放在他手裏。
趙豐年把楊三嬸的手連鴨蛋一起捧住。
楊三嬸的手洗得白白的,有些胖,像娃娃的手,趙豐年覺得好看。
其實楊三嬸長得就像瓷娃娃,白白胖胖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她好像對自己家淒慘的命運很能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