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尊從昨晚離開後,今天一整天都沒來過醫院,上次受了槍傷還沒好利索的展躍半夜三更悄無聲息的出了院,幾個保鏢在醫院的走廊上來回踱步了一整夜,空氣中隱隱透著不安的氣氛。
然而今天,這樣一則新聞占據了A市的頭條:昨晚十點半,在城西的一段立交橋上發生了一起重大的車輛爆炸事件,造成了上百輛車連續追尾,二十六人受傷,五人死亡,爆炸車輛是燕氏集團新任總裁,燕安南的車,爆炸車輛上共乘坐兩人,除了車主,另一位則是祁氏總裁,祁尊,其中一人身受重傷,一人昏迷。
在醫院裏顯然沒有人會去關心今天有什麼新聞,一天都很安靜。
女人在轉角處偷聽了白姨跟展淩說了避孕藥的事情後,慌慌張張趕回了老宅,處理了所有的鴿子食料和水槽裏的水,之後她並沒有離開,而是淡然的回到了醫院,在回老宅的路上她聽司機說起祁尊昨晚遇到了大麻煩,老爺子還躺在醫院裏,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還上了新聞。
她急忙看了新聞,詢問司機得知,燕安南受了重傷,祁尊隻是昏倒了,這會兒帶著祁家一群人在調查此事。
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她斷定祁尊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醫院。
她剛返回醫院,老管家就找上了她,想必姓白的老太婆已經跟這老頭彙報了避孕藥的事情了,她心底一陣冷笑,沒有證據的事兒,僅憑一麵之詞,幾個下人還能把她怎樣?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把她請到了頂層展淩的辦公室,她也沒客氣,直接往沙發上一坐:“張伯找我有什麼事嗎?還搞得這麼神秘。”
隻是她沒想到,這老奴才張口第一句話就把她給震了一下:“邢心蕾小姐是吧,雖然我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收你為孫女,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老人是真心實意想要補償你,一開始我並不能理解老爺子為什麼要買一份意外險,而且受益人寫的是你..”
老管家並沒有坐下來,在祁家做事,雖然沒把他當過下人,不過他一向懂分寸,此時站在女人的麵前,居高臨下,眼神犀利的看著她,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祁家對你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你的仇怨很深,還有精神疾病,老爺子在收你做孫女的那一刻起,就猜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許會遭遇不測,他買這份意外險的目的,我也是剛才才悟出其中的用意...”
女人主子似的端坐的姿態僵住了,她抬手捋了下臉側的頭發,掩飾掉自己的慌亂:“我不明白張伯的意思。”
老管家長歎了口氣,語氣沉痛的說道:“他這麼做,是在向尊少求情,求他饒過你。”
這次女人徹底僵住,呼吸有點不穩,眼神閃爍,難掩臉上慌亂的神色:“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養那一千多隻鴿子,用避孕藥喂食,給喝藥調理身體的少奶奶吃,老爺子這次摔下斜坡,你向老人身上扔鴿子食料,導致上百隻鴿子同時搶食撲向了老人,才讓老人失足滾了下去,摔成了這幅模樣,邢心蕾小姐,報複真的讓你很快樂嗎?”
女人的臉色一點點變成了死白,身子顫抖起來,她沒想到老管家連老頭子是怎麼摔下山的都知道,更沒想到的是,死老頭買意外險是那樣一層用意。
不!不是這樣的!死老頭該死!他最該死!他從來就沒把她當過人看,更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把她當孫女看待,她在他眼裏連下人都不如,他讓她認祖歸宗,隻不過是他意識到自己缺德事兒做絕了,他的寶貝孫媳婦生不出個蛋來,他積陰德罷了。
報應!這一切都是祁家的報應!祁家就該斷子絕孫!就該死絕!
看女人的神色不對,老管家長歎了口氣,掏出一張支票,放在了她麵前的桌上:“這四十二萬是保險公司的賠償金,老爺子曾經給你一億你看不上,如今,他用這樣的方式給了你一筆錢,多大的仇怨也該消了吧。”
“你對老爺子動了手,少爺聰睿,能看在老爺子的這份保險的份上饒過你,但,你不該對少奶奶也動手,少爺不會饒你,拿上這筆錢,馬上離開吧。”
離開?就這樣離開?
以前是被祁老頭驅逐,後來是被祁尊驅逐,如今就連個老奴才都來驅逐她,一次又一次,憑什麼!
該滾蛋、該死的明明是他們!憑什麼人人都要她離開!
女人攥著拳頭,全身顫抖,神色成癲狂狀。
老管家出去前,看著她歎息道:“邢心蕾小姐,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吧,少爺這兩天在外處理事情,你最好是在他回來之前就離開。”
不,她不會離開的,她已經規劃好了以後的生活,讓老頭子逼著祁尊找一個代理孕母,然後她養著祁尊的孩子,逼走林沫冉,就這樣在祁家,幫祁尊養著孩子,偷偷守在他的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