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我把換洗的衣物掛在鏡子前了。”
為什麼送衣服這種事情需要房子主人親自來啊喂,而且羅卓烈好像不對著我自稱叔叔了。
每周我來給羅安補習,羅卓烈到的都比他勤快準時。
我不會,把人家爸爸給蘇到了吧?因為喜歡過我媽媽,然後現在從我的身上找媽媽的影子?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把我給嚇的夠嗆,門外沒有聽到我的回應,居然敲了幾下。
我快速說道:“知道了,謝謝叔叔。”
他在門外還停留了片刻,我隻覺得這幾十秒分外難熬,直到人影離開,我才鬆口氣。
確定浴室外麵沒有動靜了,我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然後我就臥槽了。
我尷尬地看著掛在鏡子前的真絲吊帶露背長裙,以及隱形文胸和蕾絲邊內褲,旁邊還掛了件雪白的毛絨披肩,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
這絕對是羅卓烈準備的吧,他不覺得給小輩穿這個哪裏不對嗎,我是來補習的,不是參加晚宴。
我寧願把自己的濕衣服穿回去。
回頭想找自己的衣服,女仆正巧進來,說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還給我準備了驅寒的湯。
要麼裸著,要麼穿這個。我幽怨地選擇了後者,話說文胸大小正合適,這是用肉眼丈量胸的大小嗎?
走下樓梯,迎上羅卓烈的視線,他目光灼熱地望著我。不自覺地吞咽口水,我告誡自己要冷靜,以不變應萬變。
我假裝淡定地走到沙發前坐下,張望一番,就是沒看見羅安。我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在睡懶覺了。
羅卓烈將溫熱的湯遞到我手上,我接過小口地喝,味道清淡,唯有一絲的甜味纏繞口舌。
羅卓烈的行為無疑成熟體貼,女孩子難免會栽進熟男的套路。可這是我感興趣的少年的老爹,我除了萬噸尷尬和想跑,沒有別的了。
“這衣服以前想送給你媽媽,後來被她退了回來。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聽到這話,我差點噎住。那這衣服得有多少年了,經典款式就是不過時呢。
我該怎麼說?我要怎樣才能避開這微妙的氛圍。
“麵癱女,你穿了個什麼,你是來給我輔導的,還是參加晚宴的?”
羅安的大嗓門自二樓走廊上傳來,我得救一樣放下湯碗,抬頭看上去。
懶得下樓梯的人一手撐著欄杆跳了下來,可等到他再次起身時,明亮的紅眼睛失去了焦距。
不再對我的著裝品頭論足,反而是乖乖地和羅卓烈道早安。父子間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失,一副慈父乖兒的場麵。
不知怎麼的,我也開始接受了這情況,還覺得很正常。才起床的羅安,又聽話地回房去學習了。
管家無聲無息地出現,派人搬來了老式的唱片機,抒情輕柔的男歌聲低吟淺唱。
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身,羅卓烈對我伸出手,放低了姿態:“無雙,代替你媽媽圓了我的心願吧。這支舞,我等了十多年。”
腦子裏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叫囂著別去跳,這一切都不對勁。另一個卻慫恿著我去,那個男人多癡情,多可憐,他比不成熟的小孩子完美多了……
我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掌心中,我看見他勾起滿意的笑容,用力一摟,我便貼進他。
隨著音樂,我被羅卓烈帶動著起舞,旋轉,踏步,錯開,每一個眼神交探,都像是無聲地對話。
我好像被投入了一片混沌中,不太明白自己的行為,更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大腦是麻木的。
再一次地擁抱,他摟著我的後背,垂下頭來,嘴唇擦過我的耳廓。
“你和我兒子跳過舞嗎?”男人低聲問。
我茫然地看著他的眼睛,木訥地搖頭。
“有抱過嗎?”
我傻傻點頭
“親過嗎?”
我再次搖頭。
“喜歡他嗎?”
“不知道。”
溫熱的鼻息從脖頸掠過,一路輾轉,從臉側來到唇前,我恍惚地看著羅卓烈越靠越近。
將自己的挎包整理好,戴上口罩帽子,我說:“我自己回去。”
羅安屈指一彈彈向我的帽簷,躲閃不及的我根本捕捉不到他的動作,變戲法一樣,帽子就落在他手裏了。
彩色頭發在燈泡下閃閃發亮,我一手捂住腦袋,一手朝他伸過去:“還來,被人看見很麻煩。”
“怎麼個麻煩?”
“會吸引人過來,太惹眼。”
“既然不喜歡自己的發色,那染一個啊。”羅安把玩著我的帽子,手腕翻轉不停。
“我染過黑色,但不論我怎麼染,洗過以後就會蛻變原色。”
一閃而過的惡意想法讓羅安眼神亮起,少年做了個剪刀的手勢,語氣玩味道:“不如弄個光頭。”
這種辦法我在初中就用過了,根本沒用,就算搞了個光頭,別人也隻會覺得我特立獨行,是光頭裏最漂亮的光頭。我已經不想再回憶當時的羞恥程度了,還不如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