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連看都懶得看,搖頭。
看來是從他這裏得不到什麼八卦了,昨晚這裏肯定有異能者動手了,鬧的這麼大,新聞報紙上也會有吧。
將我送到學校,桀卻還有跟進校園的想法,我伸手製止他的行為。
“可以了,不用送了。”
“……”
“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學長不會對我做壞事的。”
“晚上我來接你。”
“嗯。”
果不其然,等我到班級時,朋友就拿著關於報刊亭附近打架的視頻給我看了。
模糊不清的畫麵裏,有一個穿著皮衣的掃把頭少年被好幾個成年人圍住了,就在報刊亭旁邊。
看不太清楚這些人的臉,剛要動手,畫麵一黑,視頻播放結束。
“真可惜,正進行到精彩部分就沒有了!”
“是因為動手的時候攝像頭就被打爆了吧,我聽幾個目擊者說,被圍攻的是羅安!那標誌性的掃把頭耶!太酷了!”
“可我還是更喜歡伊澤學長。”
“別想了,人家肯定是喜歡無雙的。”
喂,我真是躺著也中槍。話說,最近真是日常聽到羅安這個名字。
今天也依舊有一支玫瑰花擺放在我的課桌裏,我小心地藏好,等著放學帶回去。
中午在食堂打了飯坐好,朋友們卻沒有過來,而在我對麵落座的是伊澤。
“別找了,你的朋友不想打擾我倆二人世界,都去隔壁桌了。”
明明是你趕過去的吧。
我注意到伊澤打的飯不多,和女孩子的量一樣。比起人類的食物,是不是更喜歡血呢。
“當然還是血好喝了。”用叉子將蝦丸戳起,一口塞進嘴裏,伊澤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
這眼神就像在看食物,我不適應地移開目光。
在學校他就恢複了普通的發色瞳色,不過我覺得我的七彩頭發和彩虹眼珠子才是奇葩,但這些人隻覺得是神跡。我的眼裏有星空,我的眼裏有宇宙,我的眼裏有極光……
“學長,你會讀心麼。”
“不會,但我就是能從你這死樣裏看出你在想什麼~”
趁機還要捏我臉一把,我揮手擋開伊澤的爪子,他倒沒有糾纏,順手戳走了我盤子裏的烤土豆。
“要是知道我搶你的東西吃,你的忠犬會不會咬我啊~”伊澤笑眯眯地看著我,這滿臉都是挑釁的樣子,可不像是在怕誰。
“你不咬他就行了,他又不是狗。”
“不是狗,是惡狼。”
我終於聽出來伊澤的意思了,他好像對桀有不一樣的看法,你們這些異性有完沒完。
我不想接他的腔,就默不作聲地吃東西,反正我已經對伊澤沒有興趣了。
看我不理他,某人將我的餐盤給拖開,我平靜地看過去,希望他有自知之明。
“小雙雙,你是覺得,忠犬對你沒有想法麼。”
“什麼意思。”
“你一定從來沒去過忠犬的家裏吧。”
“……”
“也是,怎麼會邀請你去呢,那太滲人了,讓我這個吸血鬼看了都自愧不如。”
桀的家裏?我確實沒去他家做過客,因為他沒邀請過。桀沒邀請我,肯定也不會邀請伊澤。
這家夥絕對是闖空門了,吸血鬼太便利了。
說起來,就算桀小時候在我家借宿時,我家人都沒進過他的房間,衛生打掃與房間布置都是他自己完成的。
憑我和桀十年之久的交情,他買房以後,居然從來沒邀請過我!
以前不覺得怎樣,現在被伊澤一提醒,莫名覺得心裏悶。
從自己的情緒裏回神時,伊澤已經從對麵坐到了我身旁,他湊近我耳廓,壓低聲音說。
“如果好奇想去他家看看,學長可以幫忙~”
“不用,除非他邀請我,我吃飽了,學長慢用。”
伸手將被拖遠的餐盤拿回來,我起身離開。
我和桀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了。
我覺得自己與他是沒有什麼秘密的,他問了,我都會回答。可他,好像與我隔了一層透明的屏障,雖然阻礙不大,卻讓我沒辦法更近一步靠近。
走出校門,看到桀時,我將心頭的小情緒隱藏。
他的目光從我書包側袋上的玫瑰花苞掠過,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問。
我提議去搭公交,他點頭應允。
我坐上靠窗的位置,他沒有與我同坐,而是拉著吊環,站在一側。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桀總是會克製著與我保持合適的距離,這一點很紳士。
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的景色,公交車向左轉,往人少的寬闊大道行駛。
危險來的讓人毫無防備。
一線光亮從行進的公交車前方襲來,豎直劈下的寒芒讓整輛車一分為二。
司機尖叫著,條件反射般踩下刹車,可被劈成兩半的車已經失控撞向路旁。
車身分裂的刹那,桀一手抱起我,一手使用旋風將司機與其餘乘客甩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