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的須子十六根,倒伏的須子九根,有一根倒伏的須子上長了個指甲蓋大小的肉瘤......”
老閆頭聲如洪鍾,嶽秀梅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大爺,你能肯定?”
朱天磊淡淡的一笑,開口問道,完全沒有看嶽秀梅的臉色。
“肯定,百分百肯定,因為我把這東西抱回家之後,是親手清理的,何首烏的須子藥用價值也很高,而且完整的何首烏會更值錢,所以我清理的時候特別小心仔細,錯不了。”
老閆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換了個人,渾身都透著一股子自信。
“大姐,你說呢?”
朱天磊轉過頭,看向嶽秀梅。
“這......這......我沒......直立的須子有十五根......”
嶽秀梅原本想說自己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她要說不知道,那就是擺明了認輸,而且,她就不信了,老閆頭會那麼閑,閑到有時間把何首烏上的須子都數清楚。
“好,現在,大爺和大姐都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咱們為了公平起見,找個見證人吧,不知道大家誰願意出來給做個見證啊?”
圍觀的人聽到朱天磊的話,都有點躍躍欲試,但轉而一想到嶽秀梅的難纏勁,又沒人敢站出來,隻是你看我我看你。
“我來!”
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來,大家連忙把視線落上去。
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參茸市場的樓層管理員馮祁,三十六歲,為人很是剛直不阿,一臉絡腮胡子,即使不說話,也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老馮啊,別說,老馮當這個見證人正好合適!”
馮祁站出來,圍觀的人紛紛點頭讚許,朱天磊隻不過微微打量了此人一眼,也在心裏點了點頭。
麵由心生,一個人的脾氣秉性,有些時候是能從他的麵相和氣質上看出來的。
嶽秀梅也沒反對,其實就是她想反對也不會說出來,現在她要是出聲反對,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好,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馮祁。”
馮祁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平時很少說話,聲音也甕聲甕氣的,不過反倒是讓朱天磊對其更多了幾分好感。
“馮大哥,事情的始末你也都清楚,現在,就請馮大哥來數一數這何首烏背麵的豎須到底有多少根吧?”
馮祁也不客氣,直接把何首烏小心翼翼的從櫃台上捧了下來。
雖然不是做藥材生意的,但是每日浸淫其中,一些基本的藥材常識還是很清楚的,這一點,從他給何首烏翻身就能看得出來。
馮祁十分懂得公平權衡之道,把何首烏放在了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1、2、3、4.......10、11、12.......”
馮祁一根根的數,數到第12根的時候,周圍也開始有人附和著出聲,等到第14根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眾人一起發聲了。
“15。”
馮祁的聲音頓住,沒有再繼續。
眾人神色各異。
“小兄弟,我沒說錯吧,這東西就是大姐的,絕對錯不了!”
嶽秀梅的心落了下去,一張臉笑的跟開花了一樣,看著朱天磊,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