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草看著熟悉的辦公桌,熟悉的沙發,她好想仰天長嘯三聲。
這才幾天啊,就又進了警局了。
雖然是在周問亭的辦公室,她也算是來了多次,但是這也不妨礙她無奈害怕。
“說吧,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周問亭重重的將一杯水放到她麵前,啪嗒一聲,嚇了她一跳。
林草端起溫水喝了一口,抿了抿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抬頭猛的看向周問亭,“周隊長,我又做夢了!”
周問亭對上她的視線,挑眉,“又夢見凶殺現場了?”
雖然在發現屍體的時候,天很黑,但是周問亭還是沒有錯過那幾個猙獰的傷口,以他多年來辦案的經曆,他敢肯定那相對應的位置裏的器官已經不翼而飛了。
所以林草這反應,他一點也不奇怪。
“嗯。”林草重重的點了點頭。
“詳細的給我說一遍。”周問亭在她對麵坐下來,小臂搭在大腿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傾目光銳利的看向林草。
林草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樣,雞皮疙瘩瞬間爆發出來。
“他的名字叫江致遠,是一名乞丐,白天住在三江路的那棟爛尾樓裏,晚上就在勇春路天橋底下乞討。”林草邊說邊觀察著周問亭的表情。
周問亭淡淡的看著她,現在局裏的人正在調查死者的身份。如果林草沒有說謊的話到時候倒是可以將兩者進行比對。
林草沒能從周問亭臉上看出什麼明顯的情緒,頓了頓又繼續將自己早就打好腹稿的話都說了出來。
不過,她附身在小江身上的事自然是輕巧的避過的。
等她講完之後,周問亭不再看她,而是緊閉著眼睛靠在沙發靠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沙發扶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林草看了眼時間,發現現在已經快過十二點了,她不想再去揣測周問亭的心思,而是想回去了。
“這次的案情進展需要你從旁協助。”就在林草想要開口告辭的時候,周問亭終於掙開了眼睛,而且目光冷峻的看著她。
“啊?”林草覺得自己沒有聽清他的意思。
自己不是能說的都說了嗎,這麼多的線索難道不夠他們警方立案調查?
“這裏麵有很多的細節需要你這個‘證人’去一一對證,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林草。”周問亭眼神較之前的要溫和得多,但是這還是讓林草覺得莫名的鬱悶。
“那個義工組織一看就是有問題的,三更半夜的擄人去挖腎髒,你們去調查它一定可以很快的破案的。”林草無奈的給他提醒。
“你當時又沒有親眼看見那個組織的人親手把死者送到那個房間,你怎麼就能確定是他們下的手呢?”周問亭不回答反問。
“這應該是你們警察該操心的問題,我又不是那些變態的殺人魔,我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林草徹底的沒了耐性,她不想再在這裏和周問亭說這些,她隻想趕快回到自己的小窩,好好的睡一覺,安撫被這兩周的經曆傷到的幼小心靈。
“在案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必須在我的眼皮底下待著。”周問亭不容置喙的道。
林草知道自己的心思在這個男人麵前什麼也藏不住,他的目光讓她無所遁形,但是這也不能代表他能隨便拿捏自己。
現在被他像訓下屬那樣訓斥,林草原本就不耐煩的,現在更是被他激出一陣怒火,瞬間站起來大聲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憑什麼限製我的自由?”
“前後兩次的命案都和你有關,你說憑什麼?”周問亭眯起眼睛看著她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色。
聞言,林草就像是被點住了定穴一樣,怔住了。
“你懷疑我?”她以為經曆過小婷的事,兩人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可現在貌似隻是她的一廂情願,人家顯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周隊長,甚至在她協助破了案之後還懷疑她。
林草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心中鬱悶不已。
“是你的行為實在是太詭異了,我不得不懷疑你。”每次有命案發生,她都能牽扯上關係,而且她給出的線索往往都是破案關鍵。
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去審視她到底在這些案件背後充當什麼樣的角色。
好吧,林草承認自己這沒頭沒尾的“做夢”參與凶殺現場這技能的確是讓人很不信服。周問亭能連續兩次都那麼平靜的聽她說著,而且沒有露出一絲的厭惡或者是害怕,都已經算是很好了。
可能換其他人來聽,她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瘋子。
“我保證不亂跑,隨叫隨到,這樣可以放我回家了吧?”林草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妥協了,不就是協助調查嗎?她乖乖配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