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絕望間,林草突然想起了王嘉嘉曾經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草兒,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聽到了我的死訊,你會不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悲痛欲絕快要昏厥過去?”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她的?
她說:“應該不會,因為你肯定比我活得長久。”
“林草!林草!”
陷入了會回憶中的林草忽然聽到有人急迫的叫著自己。
她望過去,剛才還蒙著白霧什麼都看不清的眼睛突然清明了起來,把周問亭焦急擔心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對啊,她想起來了,她現在是在接王令錦的電話,而和他談話的內容就是失蹤了好幾天的王嘉嘉。
她盡量忽視電話那邊王令錦的擔憂,聲音幹澀的問,“嘉嘉她怎麼了?”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你來市一醫院吧,我在這裏等你。”王令錦似乎在歎氣,草草的說完了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林草任由嘟嘟嘟聲響了好一會才把按下了自己這邊的手機,然後猛地起身就想要跑出去。周問亭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
“別著急,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周問亭捏著她的肩膀,嚴肅的道。
“我不急我不急,不過我現在還是要趕去醫院,嘉嘉還在那裏等著我去安慰她。”林草很冷靜的說完了這句話,然後掙脫開周問亭,從衣櫃裏隨意拿出一身衣服,不避諱後麵的男人就換了起來。
換好了衣服之後,她又開始往自己平時常背的包包裏塞錢和手機,“周隊長,麻煩你送我去醫院。”
她不敢確信自己在中途會不會忍不住情緒崩潰,現在唯有周問亭能給她安全感,讓她稍微的自控情緒。
“好,你先等一下,我去把車開出來。”周問亭也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抓起車鑰匙就下樓朝著車庫走去。
林草並沒有聽從他的指令等著而是跟在他後麵也一起去了車庫。
“不要慌,你朋友一定會沒事的。”車上,周問亭邊注意路況便抽空來安慰她。
王嘉嘉那人他見過幾次,古靈精怪的,遇到危險的事應該能自保,因此殞命這種事有很大的幾率是不會發生的。
“嗯,我不慌,我不慌。”她右手抖得厲害,怕被周問亭發現隻好用左手用力的按住,“她從小就運氣好,這次肯定也會沒事的。”
現在,她隻能是不斷的自我安慰。
她在接到王令錦那通電話的全過程,腦中都是空白一片的,她實在不敢想象王嘉嘉出事了,她會怎樣?
晚上沒有什麼車輛,周問亭也運氣好,一路上沒遇到多少次的紅燈,很快就帶著林草到了市一醫院。
醫院燈火通明,兩人一進去就按照王令錦後麵通過短信發過來的病房號碼找了過去,很快在八樓找到了那間病房。
越是想要知道某個真相臨了就越不敢推開門,林草現在就是這種感情。
最後還是周問亭替她完成了這個舉動,一把把門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事背對這門口坐在病床邊上的王令錦的背影。
“嘉嘉!”林草目光落在了床上那個閉著眼睛皺著眉麵容蒼白的人臉上,脫口而出,同時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王令錦這才注意到她來了,讓開了位置讓她好近距離的查看自己的妹妹,“醫生前不久剛給了她打鎮靜劑,可能要等明天才能醒來。”
林草像是撫摸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摸著王嘉嘉的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話是自然是問王令錦的。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你跟我出來。”王令錦歎了口氣道,然後率先走出了病房,至於門口的周問亭,他全程無視了。
周問亭本來就是陪著林草來的,王令錦的心理活動他沒有心思去猜想,隨不發一語的跟在林草的後麵出去。
王令錦選的是一間空病房,也不知道他怎麼有這間房間的鑰匙。不過這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林草一進去就開門見山的又問道:“嘉嘉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我的人在一處破舊的旅館發現了她,發現她的時候,她就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一直縮在牆角。而和她一起失蹤的秦今楚就躺在了其中一張床上。”王令錦想起了當時自己手下轉訴的畫麵,心中一冷。
不滿他說話講一半留一半的,林草追問,“他怎麼了?”
“他死了。”王令錦聲音放得很輕。
死了?
林草訝異。
“他當時就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雪白的床單都被他的鮮血給浸濕了,紅豔豔的一大片,還有一部分流到了嘉嘉的腳邊,她一直在無聲的流著眼淚躲著。”
王令錦一想起自己妹妹和一個死人呆了一晚上,他就自責為什麼不早點到那裏去?
“警方那邊怎麼說?”林草問。
出了這麼大的事,王令錦不可能不報警。